也不辜负父亲的好意了,叶风搁下锄头,说了句:“那我去张罗给戚老夫人的礼物去。”
那块晶石还摆在他书房里的呢,都没顾得上处理。
他想将其细细打磨了,做面镜子。
或者,还可以用树脂熔副眼镜架出来,打磨出老花镜一并送了。
但……戚母好像并不眼花?
还是做镜子吧。
回屋,从戚钧给的一匣金刚石中挑出粒合适的,镶柄。
正忙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叶风听其脚步声极其陌生,立刻心神戒备看过去,手里刚刚镶嵌好金刚石的小棍,抄在背后。
来人,是杨嘉福。十五皇子,十六岁的福王杨嘉福。
难怪能直接闯进来,难怪叶风对其的脚步声并不熟悉。
这人,他只见过一次,还是在前几日,他当朝将倭国使者的脚给卸掉的时候。
血一出,这福王就晕血倒地被抬了出去。
叶风看着他那张圆圆脸蛋上的圆圆双眼,不解其意。
脑子里跳出一个念头:我槽,乐丹还真有可能是老皇帝的私生子。瞧福王这包子脸和圆眼睛,还有那对深酒窝跟其是有多像?
“修爷修爷,本王……不是,是我前日终于能分封建府,你也不来为我庆贺,连贺礼都没送,今儿个我自己上门讨要来啦。哎你这桌上亮晶晶的是什么?这么大块?你要做什么?做好送我的吗?”
叶风:“……”
这货是话唠精转世吗?还是个非常自来熟的话唠精?他跟他不熟啊喂。
不过戒备之心倒是消除了不少。
放下木棍,拱了拱手:“您……”
想问您干什么来了?人家已经说了是来要贺礼的。叶风虽然对此深持怀疑态度,但怕人家一句废话给怼回来。
便顺手将那匣金钢石递了过去。
道:“臣家中贫寒,只有这些是戚使大人所赠,勉强拿得出手,您收下,只当臣补贺礼了。”
福王鼓圆了腮帮,圆眼更圆,顿住半息后,推开匣子,抄起了书案上的验尸刀,眉开眼笑道:“这个,送我!”
“咳咳咳,”
叶风有点儿被呛到,连忙抢回来道:“这个……”
他想说太埋汰,还想说这种刀不能随便拿来玩儿,但刚开嘴就被杨嘉福给堵了回来。
“这刀是修爷您自己特制的对不对?我把京城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把同样的。倒是模仿的很多,一看就是假的。
我见不得血,不过我可以努力克服,我对您的验尸之术非常有兴趣,我爹他也允许我跟着您学习,他才将我放出宫的。您就教教我吧,师傅!”
连珠炮儿似的说着说着,杨嘉福就要躬身行礼。
叶风被骇一小跳,旁侧一步,一手撑住对方的肩膀,坚决,非常坚决地摇头拒绝。
“您的见血就晕症乃身体原因,无法克服且无药可愈,您换个别的去学习。”
君子六艺、溜马逛花,再不济带一堆宠物在街上撒欢它不香吗?干嘛非得来难为我?
还为师?为一个王师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二世祖的上峰——背锅侠加擦腚工。
就剩个表面光鲜,还容易小命不保,他疯了才会同意。
“真的无药可愈吗?我不信。我小的时候见一滴血都会晕,现在见到一大片才会。我下定决心要拜您为师之际,就有不停见血不停晕,如今已经好很多了,不信我见给您看。”
杨嘉福很会抓“重点”。
叶风也不跟这话唠小子绕弯子了,直接板起脸,正经严肃道:“臣并不好为人师,王爷您慢走。”
和煦风变肃然风,杨嘉福绷紧了圆嘴,有点儿怕怕,小步往后退开。
退到门口,深吸气,大声道:“我一定能见血的,一定!”
喊着,也不知到底是在壮谁的底气和信心,再用力拍了拍胸膛,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