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兄妹都没办法的事情,他却莫名寄托在青黎身上。
青黎抬头看向他,“所以,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贺江屿顿了一下,讳莫如深地垂眸,“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一切全都怪我,是我处理得不妥当。”
他不想说,青黎便叹口气,“这样我也爱莫能助,虽然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但是她死志已决,脏器已有衰竭的气象。”
有气象,尚无症状。
可一旦开始有症状,很多事情就是不可逆的。
那时候就晚了。
贺江屿不明所以,但是听到‘衰竭’二字,神色还是变了变,“怎么才能预防?”
青黎听到这话感到好笑,“心已死,该如何预防?”
说完,她错身而过,准备离开医院。
她才走两步,身后传来沉闷低哑的声音。
“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
青黎顿住脚步,她听出了贺江屿语气中的悔恨。
地下车库的车里,狭小的空间只有二人。
贺江屿神情低迷,“这件事,我同父母也没有说起过。”
青黎安静地听着,不知道他具体指的哪一件事。
“你不妨直说。”
青黎见他沉默太久,耐心有限。
贺江屿:“她们是不是同你说,是因为周若瑄我才把他们一家整治到破产?”
青黎点头,“不是吗?”
贺江屿摇头,“不是。”
青黎看向他,他眉眼隽逸,即便胡子不刮,眼神晦涩,依然难掩清俊气质。
“周若瑄的事情,只是一个由头,发作的由头。”
“我再如何纵容她,也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犯错误。”他看了青黎一眼,那双平静的眸子让他的心也静了静。
“岳南成和我姐是同学,算是青梅竹马,二人互为初恋。”
青黎见他话锋一转,说起过往,也不打断。
“从校服到婚纱,不仅两家人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发小同学也都见证这一幕,认为他们会幸福到永远。”
“我也这么认为的。但婚后半年,岳南成出轨了。”
“出轨对象,就是我姐的好朋友,你们称之为闺蜜的人。”贺江屿轻嗤一声,“可笑的是,他们二人并非第一次在一起,而是在大学期间,就瞒着我姐发生过关系。”
“忘了说,我姐结婚的时候,她闺蜜是伴娘,而新郎当晚喝醉,没有和我姐在一起,而是和这个女人滚到了一起。”
青黎面无表情。
这……还真是狗血。
当时贺江屿不知情,而是偶然一次机会他发现深情专一的姐夫竟然和姐姐的好闺蜜在外度假,大庭广众之下二人就搂抱缠绵在一起。
贺江屿当即就把岳南成揍了一顿。
岳南成求他不要告诉贺南溪,好闺蜜甚至跪下求情,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贺江屿要把这件事告诉贺南溪的时候,贺南溪却羞赧地告诉他,她怀孕了。
贺南溪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是贺家皆知的事情,如果现在告诉她,她一定会承受不住。
那是她的初恋,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却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面对贺南溪的欣喜和娇羞,贺江屿没能开口。
他找到岳南成,他准备给他一个机会。
岳南成当即表示断了和闺蜜的往来,以后专心和贺南溪过日子,贺江屿哪怕愤怒,最终也忍让下来。
或许是贺南溪身体素质太差,她的第一个孩子没能保住。
至少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贺南溪身体的原因,包括她自己。
在一次宴会上,贺江屿亲耳听到岳南成和闺蜜的对话,原来竟是这两个人合伙‘拿掉’贺南溪肚子里的孩子!
他当时几乎失去理智。
他忘了当时具体的情况,似乎周若瑄惹了贺南溪不快,岳南成还替她出手教训了周若瑄。
至少在贺江屿找到他的时候,三人之间气氛非常僵持。
那时候贺江屿怎么还顾得上其他,上去就要按着岳南成一顿暴揍,甚至顾不上所谓的宴会,顾不上所谓的礼仪气度。
可偏偏,他姐姐贺南溪却死命护在岳南成身前,用一双震惊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周若瑄也在他身边不住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只回想着岳南成这对狗男女对姐姐做的事情。
贺江屿的性子,若不亲手毁了他,他都不是贺江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