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楼眼眸深处有无奈,“是吧。”
温迎抠字眼,非要他肯定的承认,“是或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傅砚楼轻吐词,“是。”
他了解莺莺,她若是不爱他,怎会跟他在一起,怎会同意跟他领证,又怎会想要跟他办婚礼。
领证和婚礼代表什么他懂。
如此种种,他能感受到温迎的爱。
可同时,爱也是分限度和程度的。
当然,他也不是非要计较两人谁比谁更爱谁。
但不计较不代表心里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是什么。
“是“那个字眼落下的那一刻,像是一把锤子重重敲击在温迎的心上。
好疼好疼。
温迎再次抱住他的腰,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娇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你这么觉得,是因为早上我哭了吗?你是不是真就以为我不愿意给你生孩子?”
那逐渐浓重的哭声,像有一把小钻子钻入他的心脏。
从表面至深处,从闷痛到窒息。
傅砚楼唇瓣贴着她的额头吻了又吻,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喷洒,带着他压抑的嗓音,“不是莺莺。”
温迎好难受好难受,“可你就是觉得我不够爱你不是吗。”
傅砚楼沉默。
那种沉默之下,令温迎更加伤心,“我明明跟你说过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没到合适的时间,结果你就是那么想我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不委屈吗?
她的爱不明显吗?不热烈吗?不专一吗?
他怎么能质疑她的爱。
温迎就是很不开心。
更加难受的却是他这一刻的沉默。
傅砚楼嗓音沙哑,开口便是道歉,“对不起,莺莺。”
温迎推开他,固执地擦了擦眼泪,“我不要你的道歉!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别跟我说对不起。”
她要的是对不起吗?
傅砚楼叹气,只能一遍遍吻着她安抚她。
直到温迎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他才徐徐缓缓开口,“莺莺,我不该那么想。”
他想,人果然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已经得到莺莺的爱,他还想要证明什么?
莺莺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不需要证明。
“我要怎么做才能够证明我足够爱你?并不比你爱我的少?”温迎像是一下子陷入了迷雾中。
迷雾里,她突然又找不到方向。
她明明能清楚看到他的身影,一伸手觉得触手可及,可什么也摸不到,那瞬间就觉得他远在天边。
傅砚楼擦掉她眼周的湿润,“你不需要证明,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温迎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好似只有这种身贴身的近距离,眼前的人才真实,“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足够爱你,我也不希望你质疑,不希望你不开心。”
傅砚楼一下一下地抚着她单薄的背脊,温迎伏在他的肩头,桃花眼湿润一片,这种静谧的环境之中,两人都没再说话,那种难以言说的氛围散发,温迎心脏像是被人攥着,呼吸都重了。
“莺莺。”傅砚楼抬起她的脸,这才看清她的双眼湿漉漉的,这副模样比流着眼泪的样子更加让人心生怜惜,“抱歉,我吓到你了,我不应该瞒着你。”
温迎心里不算平静,“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去做那种手术也不跟我说,疼不疼啊?做完手术有没有人照顾你?以后什么事你都别瞒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