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贺斯年只是在思考，思考他对苏妤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场意外的吻。

那晚，贺斯年也许是被酒精蒙蔽了脑子，在苏妤表白数次后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动摇。

而苏妤就抓着这一丝动摇顺杆往上爬，得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

之后的相处还算愉快。

只是贺斯年没想到苏妤胆子那么大，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就不怕被自己发现后吃不了兜着走？

亦或是有什么倚仗？

如果是的话，那么恭喜她成功了，这场过家家一样的恋爱确实不值得生太多气。

恰好助理进来，打断了贺斯年的思绪。

“贺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贺斯年看了一眼，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要签字，却发现手里的钢笔被掰弯了。

……换一只。

把文件递回去的时候，贺斯年顺口吩咐道：“对了，通知下去，下个月办公用品的采购预算翻一倍，注意控制一下质量。”

助理目不斜视，当做没有看到那个被强行掰弯的可怜钢笔，十分有职业素养的应下来：“好的贺总，我这就去办。”

……

不知不觉到了宴会那天。

苏妤和江晚晚换上礼服，只等一会儿宴会开始再出去，配合苏盛和苏母说两句话，算是正式把江晚晚介绍给众人。

江晚晚选的是一件纯白无瑕的礼服，妆容清雅，越发衬得她像一朵纯洁小白花。

她选白色，苏妤就故意选黑色。

大裙摆设计的黑色礼裙，下摆蓬松带着碎钻，像星星揉碎撒在夜空，格外漂亮吸睛，后背镂空，衬得肌肤雪白。

苏妤微微扬起下巴，站在江晚晚身边，如一只优雅高傲的黑天鹅，简直秒杀苍白寡淡的小白花。

江晚晚也学着苏妤那样挺直脊背、扬起下巴，但眼神总带着怯弱、以及对这种场合的无所适从，看上去反倒不伦不类。

毫无疑问，出场的那一刻，苏妤轻而易举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这场宴会的主角倒鲜少有人关注。

站在旁边被抢走风头的江晚晚面露尴尬难堪之色。

苏妤轻轻瞥了她一眼，小声讽刺道：“把你脸上小家子气的表情收起来，微笑，眼神不要乱瞟，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前几天学了个什么。”

苏母为江晚晚请了礼仪老师，可惜这种需要先天培养的东西并不是突击几天就能掌握的。

江晚晚长相不差，礼服也精致大气，如果不是气质太过畏缩，不至于一点风头都没有。

苏妤出场的那一刻，在场不少人眼中闪过惊艳，贺斯年也不例外。

以前的苏妤也很漂亮，但远没有这一刻来得惊艳，从华丽的旋转楼梯款款走下来，恰到好处的高傲，眼眸向下俯视，高贵不容亵渎。

周恒看着这一幕，手撑在下巴摩挲，觉得有点熟悉，余光瞟到旁边的男人身上，恍然大悟。

“贺斯年，你有没有觉得苏家小姑娘刚才的眼神很熟悉？”

贺斯年斜斜瞥他，表情淡漠。

周恒激动拍手：“对对对，就是这样！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贺斯年不想理他。

周恒却不死心的凑过来：“你真的不觉得吗，简直太像了，我严重怀疑她在你那里进修过表情管理。”

贺斯年淡淡把他的脸扒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