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远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就转头看向那平头男:“还叫人不,要叫就赶紧的,不叫就滚蛋。”
平头男又退了两步,却仍然一脸狠劲:“能打是吧,我看你能打多少。”
他又打了个电话。
“你猜他还能叫多少人来?”
朱志远转头问梁娇,明显没话找话。
“不知道。”梁娇摇头。
“也有你不知道的?”朱志远故作讶异:“把对方调查清楚,不是律师的职业素养吗?”
“谁去查这个啊。”梁娇摇头:“我们一般就查查他的资产吧。”
“也是哦。”朱志远点头:“钱是大问题,没钱,打赢了官司也没用。”
他一时好奇:“你怎么每次都到外地来打官司啊,东城的官司不香吗?”
“我名气不够。”梁娇有点儿苦恼:“在东城,大一点的案子,一般就找名律师了,也只有下面这些县市,才能接大一点的案子。”
“你不是很有名的大律师吗?”朱志远好奇。
“谁说的?”梁娇问。
“你弟弟啊。”
“你不是和我弟弟有仇吗?”梁娇反而好奇了。
“以前没有啊。”朱志远道:“以前经常打球的,后来他搞我,才算是结了仇了。”
“哦。”梁娇这下明白了,撇了撇嘴:“那你了解我弟弟,他那个人,除了会吹牛,还会啥?”
“哈。”朱志远笑起来:“不过他还是好算计了,故意撞我,让我没法子面试,而丢了那次机会,女朋友也就跑了,说起来,这也算是本事了。”
“这算什么本事?”梁娇叫:“蠢得要死。”
“不蠢吧。”朱志远道:“就我来看,算计还是蛮阴狠。”
“还不蠢。”梁娇气得胸部都高高耸了一下:“居然得罪一个你这样的仇人,他简直已经蠢出天际了好不好?”
“哈哈。”朱志远不由得笑起来,一时间却无话。
如果他只是一世的人生,他当然有话,会觉得梁娇说得没错。
可他是两世人生,前一世,梁信龙是真的算计成功了,从那一撞,朱志远开启了十六年压抑的人生,哪怕到死,其实都没有解开——由白雪而贺义,而后百亿贺家,就始终压在他头顶。
他心中感慨,一时间找不到话题,这时一辆车开过来,车上跳下七八个,穿着一水的迷彩服。
平头男立时迎上去。
梁娇一看,忙道:“这些人好象是联防队的。”
“呵呵。”朱志远笑起来:“黑道不行就玩白道,也是行家了。”
不怕黑社会,只怕社会黑,黑的玩不过你,就给你玩白的,总有一款适合你。
“你别再动手了。”梁娇道:“他们代表政府的。”
“真这么关心我?”朱志远斜眼看着她。
梁娇恨恨的瞥他一眼:“你现在在帮我。”
朱志远呵呵笑起来。
“真的。”梁娇道:“你跟他们动手,影响不好。”
“影响?”朱志远一撇嘴:“影响看人的,有些人,有些事,有影响,有些人,有些事,响都不响。”
梁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
她一直在密切关注朱志远,朱志远从金投调去虎山,一眨眼,居然就成了副县长,这深深的震惊了她——她对官场是有一定了解的,二十二岁的副县长,且大学毕业才一年多,这实在太惊人了。
如果别人说这话,她会以为是吹牛皮,但朱志远这么说,她信。
这时那几个联防队员已经走过来了,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高个子,一脸的凶狠,对朱志远厉声喝道:“把凶器放下。”
这一喝,声色俱厉,还真是有几分气势。
“牛逼啊。”朱志远对梁娇灿然一笑,都懒得搭话了,扬起太阳伞,直接一伞就把这人抽翻在地。
“敢打我们联防队的,你今天死定了。”
“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