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隍庙后,紧邻着山。
没有锄头铲子,我便徒手刨开一个洞,将夜壶深埋进去。
日头已经很大了,站起身来时,我脑袋还有些发晕,感觉太阳就像是一个光圈似的。
椛萤忽然轻咦一声,驻足,手按住我肩膀。
我本来要往前,都立即停步。
视线略显得恍惚,稍远处,城隍庙墙的拐角处,静静站着一个人。
那人纱帽宽袍,气象雄阔。
可仔细看他的脸,他面貌又极其丑恶,倒活像是个鬼……
可白日怎么见得了鬼!?
椛萤额间布满一层薄汗,显得极为紧张,按着我肩头的手都在微抖。
她认识那人?
下一秒,那人后退两步,消失在转角后……
“和黄叔打个招呼,我们就先走吧……看来,瘟癀鬼的事情闹得有点大。”椛萤语态不安。
“他是谁?”我哑声问。
椛萤微咬下唇,道:“等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现在问没好处。”
语罢,椛萤匆匆往前走去。
我蹙眉,心头略有不宁。
椛萤又提到了瘟癀鬼,毕竟这件事情,也和我息息相关。
回到城隍庙大殿,我并没有瞧见先前那人。
黄叔依旧站在城隍神像下。
椛萤和黄叔打了招呼,说我们先离开。
黄叔先点点头,又深深注视着我,劝诫一句:“显神小友,其实,此事本不该我来说。前两日,隍司鬼气冲天,司夜被吸引过去,瞧见了一些东西。”
“你年纪有锋芒,不过,做事还是需要留一线,隍司被你逼得封门,死伤不少。”
“与鬼谋事,更要谨慎,稍不注意,就容易落得反噬的下场。”
我心跳加快不少。
黄叔并没有谴责我,也没有替隍司说话。
但这番告诫,不可否认是有道理的。
“我本来是想捏碎您给我的玉片,只不过,隍司不给我机会,我差点死。”我简单解释,并没有添油加醋。
黄叔沉默片刻,摇头道:“那群人的秉性的确如此,我不好多说什么,事已至此,你需多小心。”
“多谢黄叔。”我抱了抱拳。
正准备离开。
冷不丁的,身后突然多了一种压迫感。
就好像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背后,俯视着我一般。
黄叔眉头忽地蹙起。
椛萤眼皮狂跳,额头上再次布满细汗。
我瞳仁紧缩,冷汗不住的从背部滑落。
这感觉,并非是司夜。
蓦然间,我忽然想到先前那个“人”……
大殿内极其安静,我能听到自己咚咚狂跳的心脏,耳边像是有人低喃。
几秒钟后,那种感觉消失不见了。
我就像是被抽空力气一样,后背已经被浸湿。
黄叔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笑了笑,道:“没事。”
我勉强笑了笑,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空荡无人。
椛萤却不解地看向黄叔,问:“黄叔……为什么,日巡也要看罗显神?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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