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提出这一条点的是洋人,常委员长就觉得必须正视。
顾墨三道:“区区一个少校,能有什么名望?顶多上过几年军校。”
“话不能这么说。”常委员长摆了摆手,又道,“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啊,假如这个洛托夫说的是真的,十月初三(11月5日)杭州湾真有大潮水,而日军的第四批援军也真的在金山卫抢瘫登陆,右翼集群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顾墨三有些犹豫,不太敢直说。
常委员长沉声道:“墨三,你不要顾虑,照直说。”
“是。”顾墨三答应一声,又道,“最多坚持三天。”
“三天?!”常委员长暗吃一惊,三天时间够干什么?大会都还没开呢。
当下常委员长再一次拿起朱一民和寥燕农的联名电报,仔细后说道:“礼记有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看来我们是有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墨三闻言大喜,委座这是同意先抽调两个集团军下来?
然而常委员长却开口说道:“这样,先把前线的重炮撤下来,再把中央集群还有右翼集群的重伤员就近转到租界医院,左翼集群的重伤员相隔太远,就别转去租界,还是尽快转来苏州又或者转去江阴要塞收治。”
……
与此同时,在上海杨树浦的日本海军俱乐部。
同时兼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和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的松井石根召集了上海派遣军的一众参谋,正讨论是否修改作战计划。
“长君,情报部门怎么说?”主持会议的是上海派遣军的参谋长饭沼守。
被叫到名字的上海派遣军情报课主任参谋长勇当即起身,顿首说:“内务省的特工人员已经潜入洛托夫在华懋饭店里的套房内做了核实,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的初步结论是,这并非是一起泄密事件。”
“也就是说,这仅仅只是洛托夫个人的推测?”一直坐在主位上闭目养伤的松井石根突然睁开眼睛,眼角下垂的三角眼中掠过一抹阴蛰。
“是的。”长勇道,“情报部门是这么认为的。”
饭沼守的目光又转向作战课主任参谋公平匡武:“公平君,伱们作战课有没有就此次事件可能造成的影响做评估?”
“哈依。”公平匡武起身顿首道,“作战课已经做了评估,结论是肯定会对支那军的部署造成影响,外交省通过收买卢森堡驻国联人员所做出的努力,很可能会丧失麻痹作用,淞沪战场的支那军主力很可能提前撤退。”
“不行!”松井石根霍然起身喝道,“绝不能让支那军跑掉!”
公平匡武道:“这样的话,第十军的抢滩登陆就必须得提前!”
“那么,登陆时间有没有可能提前?”松井石根紧接着问道。
公平匡武道:“可以,但是最多只能提前一天,否则潮水涨不到位,不要说坦克以及重炮等重装备,连步兵都会陷入滩涂淤泥。”
松井石根道:“那就提前一天!”
蝴蝶翅膀悄然开始了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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