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体完好之人做梦,在醒转过来之后,都能忘掉七八分;就更别提身受重伤的夜无眠了。
他那个怪梦,在他醒来之后,被忘得一干二净,若非今日这个狱卒冷不丁的一句嘲讽,此梦恐怕将被遗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了。
回想起此梦,夜无眠循着脑中的线索,又想起在折梅客栈中,八步神机祁莲笑所提到的“囚龙之煞”。
他暗思量道:“我梦中吞了龙丹,由蛟化龙,惨遭囚禁,这不正暗示着,我这一劫,就是那囚龙之煞吗?”
他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
梦是玄虚飘渺的,甚至大部分梦,都是胡乱做来的,但是“囚龙之煞”作为预测本身,也是十分玄乎之事,可两个玄虚的东西一齐发生,很多方面都能对的上。
这就不由得夜无眠不信了。
正是因此,他才有了一种抓住救命稻草之感!
“也是我之前伤得太重,这几天里,又苟延残喘,只求饱食,竟忘了囚龙之煞这件事情!
还是现在稍得饱腹,精力恢复了寸许,才将将忆起,祁舵主曾赐我蜈蚣一只,并着装纳檀盒一起送我,说是可解此煞。我听信她言,将蜈蚣放在怀里揣着,每日一条蚯蚓,好生喂养,不肯松懈,未曾遗弃。”
他心念一动:“现今蜈蚣何在?快来助我解煞罢!”
他习惯性往怀内看去。
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囚衣,除了消瘦的肉体,空空如也,哪里有那装着蜈蚣的檀盒?
就算是有,此番他被抓入狱,怀中的东西,也肯定会先被锦衣卫搜出来,哪能容得他携带进去。
正焦急间,忽然猛地醒悟:“是了!在此次事发的前几天,蜈蚣多次咬破盒子,钻了出来,最后更是躲到我的头发中,冬眠去了!”
想至此,他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那日天上下着雨,虽然带着头巾、笠头,头发里进水也是不可避免;又加之大幅度打斗、拼命,身体晃来动去,不知蜈蚣兄,现在可还在头发中否?
是否已被颠簸掉了?
他连忙试探性呼唤道:“蜈蚣兄,蜈蚣兄,你在吗?”
此前他喂养蜈蚣的时候,不曾以“蜈蚣兄”称之,倒是后来那蜈蚣多次咬破檀盒,他叫过几次“蜈蚣兄”。
现在这般胡乱喊去,也是毫无办法之举。手脚若得闲处,未被绑缚住,定然是以手探头,何须这样喊来。
喊了几声,没有唤出蜈蚣,倒是把狱卒叫唤了过来。
夜无眠自当看不见他,只是继续叫唤蜈蚣。那狱卒骂道:“你疯了不是?蜈蚣那种毒物,怎能当得了你的兄弟?”
夜无眠又没理会他。那狱卒“嘿”了一声,就要抽出腰间鞭子,进牢里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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