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墙角也听了一段时间,夜无眠索性不再躲着,“咔”的一声,推门进去,淡淡地看着目光阴冷的白水泉,道:“杀你?我还不屑。”
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令白水泉始料未及。
自当上掌门二十年来,很少有人大摇大摆,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能够进得了自己的房间的。
哪怕是妻子白水心都不行。
这一刻,他愣住了,他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注诗大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他警惕地看向夜无眠,见此人甚是面生,退后几步,直指着夜无眠,问道:“你是何人?你来此作甚?”
夜无眠笑了笑,道:“你不必管我是何人,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以你现在负伤的状态,你,不是我的对手。”
长沙城时,朱厚冒一弩误射中白水泉。以弩箭的威力,白水泉的伤,定未痊愈。
说着,青釭剑飞起,一剑斩断白水泉身旁的剑架。
“当…”
剑架上的剑,掉落在地。
青釭剑的剑光,距离白水泉的手,只有咫尺之近。这一斩,便是一个震慑,让他暂时不敢去剑架上取剑。
白水泉骇然道:“真气驭剑,你,你居然也会真气驭剑!”
他有些失态。
一个人的恐惧,有时候是来源于未知,但更多时候,是来源于已知。只有自己知道真气驭剑有多难,才能对于同样可以真气驭剑,并且驭剑术明显高过自己的人,心生恐惧。
夜无眠笑了笑,道:“略懂吧,我给你一炷香时间,你把自己绑好,等待我来问话。”
说着,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绳子,扔在地上。
白水泉气得脸通红。
恰在此时,冯、黎二怪施展轻功到来。
此二人,恰如他们这个组合所取的名字那样,长相确实比较怀疑。
冯姓怪人长了一个尖头,像是被削过。黎姓怪人长了一个扁头,像是被压过。
见到冯、黎二人到来,白水泉这才镇定了一些,哈哈笑道:“阁下纵然能真气驭剑,那又如何?在下也不是不会!”
他一边尝试使用真气,将掉落地上的剑驭起吸回,一边道:“况且,这是在我金顶门的地盘!我们高手众多,我有何惧?且说你身后的这两位,冯、黎两个兄弟,便是大名鼎鼎的,南岭四圣之二……”
他话音才落,白风光便大声对冯、黎二怪道:“白水泉许诺给你二人的《机关经》、《唐寅诗集》,已经被我偷走烧掉了!”
白风光有些疯狂的模样,令冯、黎二人面面相觑。
“你二人来武功山,不就是奔着白水泉许诺给的好处才来的吗?现在这好处已经被我毁了,你们还留在此处作甚!”
夜无眠这时才看到,白风光被反绑在一个凳子上,虽然大声说话,并且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得那个凳子。
冯、黎二人对视一眼,随后看向白水泉道:“武功山人,令公子所言,可是真的?你许诺给我二人的东西,可是被他毁掉了?”
白水泉脸皮一抽,气得头冒烟,地上的剑,受真气操纵,只是动了动,却难以回来,显然是被夜无眠压制住了。
他尚未说话,白风光抢着道:“岂止你二人的,你们南岭四怪,白水泉许诺给你们四个人的全部好处,都被我毁掉了!”
“这……”
头尖尖的冯姓怪人有些疑惑,看着白风光道:“他是你爹,你二人是父子,你为何作出这种事来。”
“他不配当我爹,他放任白水心杀害我娘。可怜我娘,未婚先孕,为他生下儿子,他却视之如草芥!……”
“啪”的一声,白水泉一巴掌,把白风光的话打断,一把点住了他的哑穴。
“呵呵,此是白某家事,不宜过细讨论。”
无视白风光仇恨的眼神,白水泉看了看夜无眠,又对冯、黎二人道:“二位,在下执掌金顶门二十年,区区四件宝物没了算什么,只要二位肯出力,为我诛杀此獠,我许诺,除了另从府库之中挑选与原宝物价值相当的物件奉上之外,再额外奉上纹银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