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睨了她一眼,语气很硬:“本王担心了吗?”
萧令月:“……”
他冷哼了声,手里短刀一晃,刀刃贴着她的皮肤刺入,“嗤啦”一声划开了已经被血浸透凝固的布条,想把布条取下来。
萧令月似笑非笑看着他:“不是不担心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现在也不是能慢悠悠包扎伤口的时候吧?
战北寒狭眸一眯,似乎觉得她话太多,伤口好像也不是很痛的样子。
在萧令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他手指捏住了布条,毫不犹豫地用力往下一撕——
“嗤!”
已经凝血发硬、紧贴在崩裂伤口上的布条,一瞬间被撕扯下来。
与伤口分离的刹那,连原本已经止住凝血的血痂都被带了下来。
鲜红的血一眨眼就从伤口里冒出来,温热的往下流动。
“嘶……”萧令月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疼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哪有他这么粗暴处理伤口的?
她受伤时的疼都忍住了……被他这么一弄,差点没忍住叫起来。
战北寒却不理会她。
以前在战场上,受伤包扎是常有的事,即便是战北寒对此也有丰富的经验。
战场苦寒,各种疗伤药物属于稀缺物资,不是受伤特别严重的话,军医都不舍得随便给人用,要想尽快恢复伤口、不让伤口恶化,就得自己想办法。
萧令月手上缠绕的布条显然已经报废了。
因为伤口反复撕/裂渗血,将布片紧紧黏在了伤口表面。
这样很容易导致伤口发炎溃烂,必须尽快清理,重新上药包扎。
要撕扯开伤口处的布条,不管手法是轻是重,总归都是要疼的,区别只在于是一下子撕掉疼得干脆,还是慢慢撕扯钝刀子割肉。
很显然,他们现在没有慢慢处理伤口的时间。
战北寒干脆直接给她撕了。
扔掉布条后,他看了一眼她虎口处惨不忍睹的崩裂伤,伸手往腰后一摸,摸出了个牛皮水囊。
这是之前他们在甲六房间里找到的。
水囊里装的不是水。而是烈酒。
萧令月眉尖一抖,瞬间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不自觉地缩了下指尖:“战北寒,不用……”
“哗啦……”男人没搭理她,侧头咬掉水囊的塞子,翻手就把水囊里的烈酒倒在她手上,冲洗虎口处的血渍和泥灰。
刚刚撕/裂过的新鲜伤口,被烈酒冲刷是什么滋味?
萧令月痛的眉毛直跳,嘶嘶抽着冷气,恨不得一脚把战北寒踢开。
真的疼啊!
清洗完后,战北寒从怀里掏出了随身的金疮药粉,呼啦啦洒了一堆,然后再度撕下一片干净的衣角,三下五除二将她的虎口包扎起来。
伤口处理好后,萧令月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捧着自己的右手,喃喃地道:“就凭你这包扎手法,这辈子都没当大夫的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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