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清的嘴角翘起一丝冷笑,道:“在妖山的时候,你看得可挺认真的。”
得,又是个记仇的。
云缺心里万般无奈,脸上却显得镇定冷漠,道:
“当时鬼迷心窍,犯了大错,每每回想,微臣心如刀割,于是做出个决定,准备遁入空门,为当初的过错忏悔余生。”
云缺说得无比诚恳,他觉得即便无法打动国师,至少能让人家消消气。
你看,我都要去做和尚了,上次的事儿就算了吧。
云缺想得挺好,做得也到位,怎奈凌妙清不吃这套。
凌妙清冷哼一声,手指忽然一动,剑光一闪!
云缺觉得头皮发凉,有锋利的剑气掠过。
这下把云缺吓得不轻,以为凌妙清要痛下杀手。
等云缺一摸脑袋,放心下来。
脑袋还在。
但是少了点什么?
再看地面,散落了满地头发。
云缺再次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发现头发全没了!
凌妙清以剑气,把自己剃成了光头!
云缺这个气呀,又不好发作,毕竟对方太强,三品道门强者,自己加上妖魂也未必斗得过。
凌妙清冷笑道:
“既然你想当和尚,我帮你剃度,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道谢。”
云缺的眼皮跳了两下,心说我还道谢?我想谢谢你八辈祖宗!
剃头而已,云缺不在乎,光头凉快!
刚刚平复了心绪,凌妙清丢过来一套道袍。
“出家人,就该有出家人的样子,换上罢。”
凌妙清似笑非笑的道。
云缺拿着道袍,愣怔了一下,差点破口大骂。
哪有和尚穿道袍的!
你让我穿道袍,剃我头发干嘛!
显然人家在借机出气,云缺心知肚明,谁让之前在妖山占了人家便宜呢。
拿着道袍,云缺就要找地方换。
“就在这里换。”凌妙清冷声道。
云缺听罢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
人家这是在戏耍自己。
那就换呗,反正云缺不在乎。
转过身,背对着凌妙清,云缺开始脱官袍。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难道是太监,怕看么,转过来!”凌妙清冷声道。
云缺的背影显然被气得颤抖了一下。
凌妙清现在心情极好,她如此戏耍云缺,就是在报复。
当时在妖山的时候,她这位国师被人家摸了一个时辰,差点被气吐血,现在可算找到个报复的机会,哪能错过。
凌妙清就想看到云缺憋气窝火又难堪狼狈的模样。
云缺越难堪,她就越解恨。
在凌妙清想来,云缺是子爵,又是少监,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最看重的肯定是脸面。
把云缺剃成光头,又在缥缈阁当着她的面换成道袍,绝对是一种最恶毒的侮辱,肯定能把云缺气个半死。
然而凌妙清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脸面这种东西,别人都有,唯独云缺没有。
云缺忽然转过身,当着凌妙清的面两下扔掉官袍,来了个赤诚相对,也不急着穿道袍,气势昂然的仰着头,弯曲双臂,展现一番健硕的肌肉。
凌妙清直接看愣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羞辱,对方不在乎不说,居然显得兴致勃勃!
关键是她只让云缺换道袍,可人家连里面的衣裤全给扔了!
在凌妙清眼前,是一具犹如豹子般充满爆发力的完美身躯,筋肉虬结,充满阳刚之气。
这种体魄,哪怕凌妙清这位道门强者看到,也要暗暗赞叹。
凌妙清看到的,不仅是云缺蕴含爆发力的肉身,还有云缺的小兄弟。
正上下点头,好像在和她点头问好。
凌妙清顿时眼皮狂跳,一张俏脸直接变得苍白起来,大怒道:
“穿上!”
“不看了?”云缺捡起道袍,一边慢悠悠的穿衣服一边道:“国师下次想看提前打招呼,我先泡个澡,洗干净再让你看个够。”
云缺在心里嘀咕,
你羞辱我,我也羞辱你,咱们这叫互相羞辱,互相调戏,看谁吃亏!
凌妙清的双手猛然捏起,空旷的大殿突然刮起冷风,四周的烛火被吹得狂摆。
凌妙清抓狂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想出口恶气,结果眼睛差点瞎掉。
凌妙清在心里哀嚎: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行,我要用法术抹掉这段恶心的记忆!
凌妙清懊恼不已。
她实在没料到云缺居然如此不知廉耻。
其实也不怪这位国师。
身为天一道宗的顶尖高手,凌妙清打交道的,全是修行界的真正强者,各派宗主长老,各国的至强,盘踞一方的枭雄,哪一个都是名震一方,自然会看重脸面,看重廉耻。
可云缺截然相反,没脸没皮,凌妙清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似羞辱云缺,结果被云缺调戏了一番。
云缺穿好衣服,脸上不红不白,反正咱是爷们儿,你随便看。
“国师,咱们什么时候去鸿雁城。”云缺笑呵呵的道。
“现在就去!”
凌妙清冷着脸抬手一推,缥缈阁大门轰然洞开。
随后凌妙清凌空跃起,抓着云缺踏上一道飞剑,瞬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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