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和妙真妙和坐在一起,三人互相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拿出伤药来包扎,然后就倒出一颗丹药服下开始打坐修炼。
张惟良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欲言又止。
潘筠觉得他的脸实在是太吵了,便睁开眼睛看他,“你有话就说。”
“这件事可以算作你们的一个游学作业,你们真的不报自己的大名吗?”
潘筠:“不报。”
张惟良一脸怀疑的看着她,“你用这假名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潘筠:“你想多了,我们并没有闯祸,再说了,谁规定的,我们用别的名字,这件事就不算我们游学作业了?”
她道:“我号三竹有问题吗?”
妙真:“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号,四水。”
妙和:“号五火。”
作为一名道士,没有两三个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修道。
真以为他们取号只是单纯想换个名号吗?
那自然是除了以号喻志外,还有躲避仇家,多练几个小号的意思。
作为道士,自然还是想要扬名立万的,这个号不行,那就换个号呗。
这个号得罪的仇家太多了,那就再练个小号,等以后本事涨了,谁来寻仇都打得过之后再公布天下,这些所有的小号都是我。
当然了,一些不必要的小号就不必拢进来了。
潘筠越想越理直气壮,道:“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要江湖盟、天师府和朝廷给我盖章认定。”
张惟良:……
张惟勤见他们聊得火热,就拿了一个水囊上前来递给张惟良,“惟良,喝点水。”
张惟良皱着眉头接过水囊,拔开塞子就喝。
张惟勤老实憨厚的道:“潘师妹,你这是原谅我们了吗?”
张惟良嘴里的水就喷出,激烈的咳嗽起来。
潘筠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我从未生过你们的气,放心吧。”
张惟良咳嗽稍止,“你都那样对我了,又是泥陷,又是用女鬼回吓我的,竟然说没生我的气?”
“我不是当场报复回去了吗?”潘筠道:“跟傻子生气,不值当。”
张惟良嚯的站起来,气得胸膛起伏,“你说谁是傻子?”
潘筠就看了张惟勤一眼后对张惟良笑道:“你啊。”
“既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不想着及时止损,还犹犹豫豫顾念旧情,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张惟勤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憨厚笑容。
潘筠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挑拨离间嘛,谁还不会呀?
知道潘筠识破自己的计谋之后,张惟勤就默默退下,不再插入俩人话题。
张惟良抱着水囊默默坐下,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道:“他们都说我霸道随性,我看你比我霸道随性多了,任性起来,真是不顾人的死活。”
潘筠又睁开眼睛,“修道修的不就是随性吗?”
张惟良:“但人总免不了人情世故。”
潘筠冷笑,“就是因为人情世故,你才会得罪我,才让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扪心自问,若是随性而为,你会介意我住进凤栖院吗?会为了阻止我住进凤栖院做出这么多蠢事吗?会一步错,步步错,被人引到今日这一步吗?”
潘筠道:“因为你讲人情世故,你权衡利弊,你争权夺利,所以害一人丹田被废,俩人功法被废,还有一个成了傻子,另一个需要受续骨之痛在床上躺三个月。”
“你是道士,又不是官员,你拼什么人情世故?”
张惟良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修道都修偏了,我看你重修吧。”说罢,潘筠不再管他,闭目调息。
张惟良默默地回到自己火堆边,忧郁了一晚上。
第二日,天还未亮,潘筠就把所有人都叫醒,让他们去收殓尸骨。
这些人就不能让他们休息得太充足,太闲,闲了容易出事了。
潘筠不仅让他们把露天的尸骨都收殓了,还让他们挖开了两个大尸坑,将里面的尸首重新收殓。
因为当时埋葬时没清点清楚,不高兴的一群人可能被埋在一起,所以这次他们的怨灵点也出现,强烈要求迁坟。
反正要拖延时间,潘筠愉快的答应了他们。
尸坑挖开,有几个灵点是愿意埋在一起的,众人就把他们埋在一起,其他的,全都分开埋,一具尸骨一个坟堆,除了住得拥挤点外,绝对的单门单户。
两天过去,举目看向两边的林子,密密麻麻全是坟堆,且绝大多数是新坟。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