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不攒一脸愧色,低头道:“这事怪我,我昨晚多喝了几碗酒,有些发醉,便一直坐在花圃里醒酒,没曾想到夫人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
“与你何干?”阿鬓气愤道,“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必定是早做了谋划的,单单你一个人,哪里防得住?贝螺夫人,还请你回禀大首领,真的不是我家夫人与巴山族老有什么,实在是有人故意陷害啊!”
贝螺问她:“你觉得谁会陷害你家夫人?”
“布娜!一准是布娜!”阿鬓一口咬定道,“准是那千刀万剐的小贱人!昨晚她就一个劲儿地劝我家夫人喝酒,夫人的酒量她最清楚不过了,本来就很浅,她却使劲劝着夫人喝,分明是想灌醉夫人!昨晚夫人若是清醒了,岂会叫歹人轻易得逞?”
“无凭无据,说是布娜,没人会信吧?”
“哎哟,夫人您不知道啊!那小贱人歪歪肠子多着呢!您还记得上回夫人被本族的那三个人暗杀那事吧?就是布娜干的!她亲口跟夫人承认的,是她挑唆那三个族人杀夫人,然后归附獒蛮族的!”阿鬓控诉道。
贝螺眉心一皱:“果真有这事儿?”
阿鬓举起两根指头,面色正经地发誓道:“夫人,奴婢以奴婢家祖宗发誓,说的全都是真话!布娜恨着我家夫人呢!恨夫人不替她说好话,从一个公主变成了茶女,她恨得要死!说不准就是她笼络了寨子里哪个男人干出来的,您千万要查个清楚啊!”
“行,我明白了,”贝螺起身道,“我会如实禀明大首领的。不过,我劝微凌夫人最好跟二首领带句话,事情若是闹大了,最后吃亏的可能会是夫人你自己。我不打扰夫人你歇息了,先走了!”
“阿鬓送送贝螺夫人!”微凌道。
“不必了,还是伺候着你家夫人吧!”贝螺说完出门下楼去了。
临近傍晚时分,獒拔父子俩才一前一后地醒了过来。獒通早候在了议事厅里,一听使女说獒拔醒了,忙奔到他房间里去诉苦去了。这边贝螺也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獒战。
獒战靠在枕头上,喝着清香的肉汤想了想说道:“这里头确实有古怪呢!”
贝螺趴在他膝盖上说道:“对吧?你也这么觉得是吧?乍一看上去好像真是微凌夫人不检点,私下与巴山族老往来,可之前我去看过她,她那泪珠子流得跟扯线珍珠似的,一点都瞧不出来是装的,倒是真伤心极了。”
“难道真是布娜?”獒战转着汤碗思量道。
“说是布娜吧,我又觉得她一个人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是啊,”獒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回这么一闹,二叔跟巴家翻脸了,没准二叔还会跟我爹翻脸呢!”
“何以见得?”
“二叔这会儿铁定想报仇,想杀了巴山,可我爹会答应他这么做吗?这时候动巴家,等于是在我们自己的右胳膊上猛砍一刀,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我爹是不会答应的。”
正说着,凌姬忽然在外面响起了房门。贝螺忙打开门,扶着她问道:“怎么了,凌娘?”凌姬几步走到獒战床边,着急道:“战儿,赶紧去你爹那里瞧瞧!你二叔跟你爹吵上了呢!你快去劝劝,别一家人都翻起脸来了!”
獒战立刻搁下汤碗,随手抓了一件衣裳穿上走了。贝螺扶着凌娘在桌边坐下安慰道:“您别急,说不定吵出来二叔心里就舒坦了,没那么憋得慌了。”
凌姬摇头道:“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二首领跟大首领吵成这样过!二首领向来都以大首领为大,为尊,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可谁能想到,为着今天这事,他跟大首领都快吵破天了!大首领说得对,微凌那女人真的就不该继续留下,祸害啊!”
这时,大首领房间那传来了一声摔门响,贝螺走到门边一看,看见獒通黑着一张脸,气冲冲地打院子走过,又摔了一下院子门然后往东走了。
“怎么了,贝螺?”凌姬不放心地起身问道。
“哦,没什么,”贝螺转身冲她笑了笑说道,“您还是先回房去,獒战已经过去了,他能帮着他爹处置好这事的,您就不用跟着担心了,我扶您回去吧!”
送了凌姬夫人回房后,阿越来找她,说念衾来跟她回话了。
当晨曦再次降临獒青谷时,布娜正坐在镜前梳妆,涂了红彤彤的指甲的手指捏着两支花,一支月季,一支蜀葵,反复比对来比对去也没想好用哪一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笑道:“唉!两支都好看,都戴了吧!”
“骚给谁看呢?”床上的巴芒侧身撑着脑袋问道。
“你不正看着吗?”布娜抬手将那支红艳艳的月季插在了发髻上,脸上一股子得意妖娆的笑。
“前两天还死气沉沉的,这两天怎么心情好了?是看开了啊?不想你的獒战哥哥了?”巴芒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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