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御书房中召见群臣的帝王突然听到消息说先前给太上皇选秀的秀‘女’跑出了北宫还将太子殿下推到了太液池中,当时那气场,让在场的人都差点以为自己活不到明天了。至于那些先前送了‘女’儿进宫的官员差点背过气去,心里默默祈求那个犯事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各个都顾不上朝事,追着帝王的脚步往太液池去了。
只是当帝王施展轻功赶到太液池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抱着个小小身影从池中走了上来,她神‘色’温柔,正与怀中的小人儿说着话。
那张脸还是从前那张脸,那表情却比从前柔和了不知多少。她抱着孩子的时候,那一刻身上不自觉的绽放出一丝母‘性’的光辉。
他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那紧握的手,微微一松,心里面瞬间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一般。
“奴才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太监发现了轩辕天越,直接跪下行礼,其余的人也跟着行礼。
‘女’子面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她抬起头,不远处一身淡紫‘色’龙袍的男子单手背负,那双浅紫‘色’的眸正紧紧盯着她,她努力想要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可是脸却像是僵硬住了一般,连说话都困难了。
“父皇……”轩辕初探出脑袋,冲着轩辕天越喊了一声,却忍不住看着头顶那张脸,小嘴瘪了瘪,朝着她怀里蹭了蹭。
轩辕天越收回目光,看了四周的人一眼,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太子身边的人呢?”
陈公公连忙跑出来,跪在地上说道:“皇上饶命,是奴才看护太子不利,可是实在是那秀‘女’太过狡诈,求皇上饶命。”这一刻陈公公只想着陛下能够看在他伺候太子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
轩辕天越看了陈公公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不远处被太监架住的‘女’子身上,眉头微蹙,“朕不是说过了吗,北宫的人无诏不得外出,还有,她是谁?”
“启禀皇上,这是司南尚书家的小姐,司南‘玉’。”陈公公连忙说道。
听到帝王问起她,司南‘玉’再也忍不住了,冲着轩辕天越说道:“皇上,臣‘女’不想去伺候太上皇,臣‘女’是进宫给皇上当妃子的。若不是太子殿下顽劣,臣‘女’现在早就是皇上的妃子了。”
不远处赶来的司南祺听着这话,不由怒喝一声,“放肆,谁允许你这样同皇上说话的。你犯下死罪还不知悔改,真是无‘药’可救,还不快跪下求皇上恕罪。”说着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皇上,都是臣的错,请皇上治臣教‘女’不严之罪。”
司南‘玉’如何不知道这是父亲在替自己说话,她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是臣‘女’一时糊涂,求皇上恕罪。”
“谋害当朝太子,跪下认错便可了了吗?想不到天容皇朝的制度如此松散。”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传来,那‘女’子将怀中的太子殿下‘交’给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林子尘,她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不远处跪着的司南祺一眼,“当然这位大人你的确是教‘女’不严,所以你不用担心没人治你的罪。”
司南祺一愣,抬起头错愕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那张绝美的脸上布满寒霜,而那双眼睛中杀意迸现,最主要的是,她举手投足之间竟带着一股王者之气。看打扮,不像是这宫中的人,而且他也未听说过宫中有这样一个‘女’子。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女’子竟然要治他的罪,皇上他竟然丝毫不觉得这‘女’子放肆无礼,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那双眼睛中的神情似是柔和了不少,他在包容,包容她所做的一切,怎么会!
其余的宫人也是诧异的看着那白衣‘女’子,心里的疑‘惑’跟司南祺的差不离,这宫里上下谁敢抢在皇上面前说话,就是太子殿下有些时候也是不敢放肆,可是这‘女’子竟然还说要治堂堂二品大员的罪。
后面文仲等人赶过来,看着那站在帝王旁边不远处的‘女’子,心头皆是存了几分疑‘惑’,尤其是文仲,上下打量着她,总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似的。
“这位姑娘,你这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话,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姑娘是哪宫的娘娘?”司南‘玉’自以为容貌无双,想当初云都城第一美人陈雪莹不也是她的手下败将吗,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却突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心里的嫉妒瞬间疯长。皇上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觊觎后宫的位置,否则她们也不会被送到北宫,既然她们不好过,那她定然是要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时某位一直不发一言的帝王忽然看了过来,淡淡说道:“朕也想知道,你现在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话?”
听着这话,众人心头皆是诧异,皇上不该是生气吗?以前谁要是想以宫里的娘娘自称,皇上可不会像现在这般面不改‘色’,毫无动作。皇上这是等着一会儿算总账吗?
陈公公看了林统领怀中的小太子一眼,刚刚那宫‘女’还亲了太子殿下呢,这事要不要告诉皇上,他好纠结。
容浅愣了愣,看着那神‘色’冷寂的男子,眸光微微一黯,终是别过脸看着司南‘玉’,“你认识一个叫陈雪莹的‘女’人吗?”
“认识,怎么了?”司南‘玉’看着面前的‘女’子心底不知为何忽的有些后怕,这个‘女’子身上气势太强,这种气势她只在皇上身上才能感觉到。
容浅微微一笑,忽的上前,挑起她的下巴,“你可知道她的下场?”她笑的魅‘惑’,可是那双眼睛中却布满了寒霜。
司南‘玉’不觉抖了抖身体,陈雪莹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是被‘逼’死的,死于流言。据说她一心想要攀上太子殿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结果在一次宫宴之后忽然失踪,再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所有人都说她失去了贞洁。曾经的第一美人就这样凋谢了,后来她嫁了人,夫家嫌弃她,最后她受不了自杀了。
不远处文仲心头一跳,错愕的看着那张脸,是的,他们身在云都,未曾随皇上出征,所以自然不可能看到那个当世最传奇的‘女’子,那人可是同皇上齐名的人物,哪怕曾经他们在云都见过,可是看到的未必是她的真容。
“以你聪明的头脑该知道,是什么人对陈雪莹动的手。”容浅微微一笑。
司南‘玉’一愣,当时陈雪莹得罪的人只有太子妃,自然是太子妃……可是又不对,太子妃刚到云都城,势力薄弱,当时很多人都在说,是太子殿下看陈雪莹给太子妃添堵,所以就让人来了那么一出,之后娶陈雪莹的人家也是得了暗示,所以才会那般折辱陈雪莹。在皇朝初立的时候,陈家也因为一些罪名没落了。
看着不远处那神情冷寂,俊美如神祇的男子,司南‘玉’心里忽然害怕起来了,早在四年前她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她一直梦想着能嫁给他。可是这个男人真的这般无情吗?是啊,她今日要谋杀的是太子,是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他怎么会放过她,所以她一早就存了必死的决心,就算最后让他恨她也比他不知道她好。
“皇上,臣‘女’知道今日自己罪无可恕,恳请您放过父亲,千错万错都是臣‘女’的错。可是那都是因为臣‘女’太爱你,皇后再好,可是她已经死了,她不会回来了。臣‘女’知道您一人定然孤单的很,臣‘女’想要去您身边陪着您,臣‘女’不相信,臣‘女’会比不上一个死人。”司南‘玉’含着泪,看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帝王。
司南祺听着自己‘女’儿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差点气晕过去,她是不要命了吗?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整个司南家万劫不复,他是怎么养出这么个东西。
容浅似笑非笑的看了不远处的轩辕天越一眼,不知道他听到这般情真意切的表白是个什么心情。正好那人也看了过来,他浅紫‘色’的眸中冷寂一片,她抿了抿‘唇’,别过头看着别处。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父皇,那个丑‘女’人诅咒母后!”某位太子殿下瞬间气愤了,跳起来指着司南‘玉’愤愤说道,“来人,快将这‘女’人的嘴巴撕下来,然后五马分尸。”
这话一出,司南祺连忙求饶,“皇上喜怒,太子殿下喜怒。”可是求情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当今圣上的逆鳞一个是太子,再一个就是皇后了,今儿个自己‘女’儿两个都撞上了。
“尚书司南祺,教‘女’无方,纵‘女’行凶,谋杀太子,官降三级,其夫人褫夺封号,由正妻贬为妾室,至于这行刺太子的凶手,就按照太子所说。”帝王忽的赐下罪名。
司南祺额头上青筋直跳,还好,还好‘性’命还在,可是‘女’儿是保不住了……若不是当今皇上圣明,怕是这罪名下来,诛他九族都是可行的。
“臣谢主隆恩!”
“不,皇上,不要!”司南‘玉’突然怕了,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的冰冷话语让她如落地狱一般,皇上怎么能对她的情意视若无睹。想到嘴巴撕了,还要五马分尸,她心底就发颤。她的目光忽的落到了一旁安然而立的容浅身上,“是你,都是你,是不是你‘迷’‘惑’了皇上。”刚刚这个‘女’人也极为无礼,可是皇上为何不怪罪她。
某太子看了那疯狂的‘女’人一眼,吐了吐舌头,“这次你倒是说对了,本太子的父皇的确是被她‘迷’‘惑’了,‘迷’‘惑’的非卿不娶,非她生的儿子不要。怎么样,伤心吧,难过吧,没用,父皇才不会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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