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错,知错。”仆人跪在地上,求饶的同时,手忙脚乱将这些字画收起来。
有几张落在明澜旁边,她半蹲下身子,将画卷捡起,狐疑道:“这画的竟然是步煌珏,还别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美男,只不过人品太卑劣了。”
封瀮绝顺手捞起了两张,笑了:“还是步煌珏,太不要脸了吧,弄那么多自己的画像。”忽然,语气骤然一变,“是幼年时的步沅,挺活波可爱的嘛。”他小心翼翼将画卷起来,递给仆人后,又捡了一张,居然还是步煌珏的画像,真有种撕画的冲动!不耐烦将画卷直接丢入仆人怀抱的箱中。
比起封瀮绝,明澜淡定许多。井然有序将画卷整理好,她移了两步,准备将面前半掩的画卷合拢时,左下角落款一行里,‘步仁’两个字引起她极大的好奇。这么多画卷里,有且仅有一张是步仁的,可见,庶子步仁在步煌珏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她伸手将画卷摊开。画上年幼的步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稀疏的眉毛中隐约有几丝稚嫩,鼻梁不算高,嘴巴很好看,带点女子的柔美。
小时候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长大就残了!她匆匆卷起,陡然愣住,不对,有问题。她抬手,画卷重新滚下,上面绘的步仁在脖颈处有颗黑痣,下颚有点分开,一个人再怎么长,脸型不会变,痣更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现在这个步仁是别人冒充的,她不禁为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大吃一惊。
假如,眼前的步仁是别人李代桃僵的,那么他对步煌珏便不是从小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心生恨意将其杀害,而是跟步煌珏有仇或者想从步煌珏这里谋取权力夺位。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密室的银子都被搬空,他已经一无所有,接下来他又想干什么?
“明澜,想什么呢,我喊了你三次都不见你有反应。”封瀮绝试着推明澜一把。
明澜瞬间回神,笑着掩饰尴尬,“没,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密室里的东西搬完了吧。”她不露声色卷起最后一张画,放在箱内,暂时,她还不想告诉封瀮绝步仁可能有问题,待她查证确定无误后,再提。
“办完了,如果不是你帮我找到密室的入口……”封瀮绝正准备道谢,被明澜打断。
“说那些客套的话语多浮夸,来点实际的。”明澜前三指摩挲着,意思不言而喻。
封瀮绝爽朗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刚才搜出的财产,百分之一给你!”
明澜很知足,封族地处花海之中,位美富饶,这百分之一算下去,估计也有个千把万。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免得寒陵王要急了。”封瀮绝关心道。
“送……我有这么柔弱么,封族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不用担心我。离藏书阁开启还有三天左右,要不我现在把金钥给你?”明澜把金钥拴在寒陵王送的项链上,作势要摘下。
封瀮绝拦下她的动作:“不必,等藏书阁打开之前你再交予给我也不迟。”
“好吧。”明澜见封瀮绝没有收回的想法,归还金钥的事就此作罢。“那我先走了。”
“嗯。”
明澜回到客房,侧卧在藤椅上等待许久的寒陵王换了个坐姿,精神饱满,“偷跑出去又捞了多少油水?”
“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心上人嘛?我可是去办正事。”明澜义正言辞的解释完后,坐在寒陵王的身旁。
寒陵王顺势将明澜搂住,按在胸前,“正事?是带着封瀮绝把步府的钱财捞个空吧。”明澜的项链里有他的血液,就算不告诉他行踪,他也能大致猜到明澜在哪。
明澜趴在阔实的胸膛上,憋红了脸,想起身,却被寒陵王强有力的手臂压得动弹不了,索性放弃挣扎:“那是,还是我帮封瀮绝找到这些财产的。”洋洋得意的语气中略带惊慌,“快松开我,门还没关,这样不好。”
“你知道跟我开着门亲热不好,怎么就不知道步府密室有危险一个人去不好?”寒陵王扒着明澜的手跟身子,看看有没有受伤,果不其然,左手的手掌上划开了一道血口。伤口不深,但是他很心痛。
明澜想缩回手,被寒陵王拽得更紧。精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容我说说,这伤口是我不小心弄的,不是进入密室伤的。”
寒陵王真不知该不该用严厉的话来训斥明澜,要是不说,明澜以后还得让他担心,要是说得太重伤了明澜,他自己会心痛。两难啊,他默默渡出灵力,将明澜的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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