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静凌没想到封瀮绝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她。从明澜来封族,时隔一个月,她本跟封瀮绝是恩爱无比的两人,最终演变成怨侣,她对封瀮绝已经没有爱,仅存的是,无边的恨意。
封瀮绝耐心全无,上来就是一句:“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肯老实交代你杀步仁的原因吗?”
“人不是我杀的,你非要诬陷我也没办法。我知道,你早对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杀之后快,免得我活着给你丢人现眼。”明静凌美目长扬,讥笑着:“还有,我最见不得夫君自以为是装成万人膜拜的高尚模样,虚伪。”
这事明澜看不过眼,封瀮绝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是明静凌自己不检点做出伤风败俗的事,还怪封瀮绝虚伪,是个男人都会把明静凌的浸猪笼以示惩戒。她居高临下看着明静凌,“是不是诬陷我有办法证明。”
明静凌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黑衣人的事她做得天衣无缝,制造那么多人证,她就不信,这次还能败在明澜手里不成。
“先说说刺客的事。行刺无非两种原因,有怨,有仇。纵观封族,跟你结怨结仇的只有我跟死去的步煌珏。从步仁被抓到步仁被杀,至少有两人能证明我不在场。我去查过刺客逃离的地方,消失在树林的大石缝上,旁边还有黑衣上的碎布片跟树枝。”明澜顾盼流转,就在刚才,她已经想清楚明静凌如何伪造出假刺客行刺了。
明静凌惶恐不安,真相马上要呼之欲出,为了阻止明澜拆穿她,情急之下,她计上心来。“几块黑布能说明什么?再说五日之前,府上涌入了大批刺客,好像抓了一个中年人。兴许黑布片是这些黑衣人留下。”
封瀮绝跟寒陵王眸光同时黯淡下去,明静凌分明时候故意拿药尊的事来刺激明澜。
“明静凌,你够了。”封瀮绝喝止。
“不受宠归不受宠,难道连说话的权力也丧失了?”明静凌根本就没停下来的打算,继续对明澜说:“说起来那个中年人蛮可怜,被纵横交错的铁索给捆着,这些黑衣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压根没把封族放在眼里。”
明澜的心凉成一截,她一直以为寒陵王跟封瀮绝对药尊的事只字不提是在引渡药尊灵魂的过程中,药尊意外丧命。而听到明静凌说药尊被抓,一颗心脆弱不堪。
寒陵王从来不稀罕打女人,现在他有杀了明静凌的冲动。带有杀意的炫冰从寒陵王的手心汇聚。然,明澜的手搭在他的手掌上,将他拦了下来。
“这是女人之间的较量,让我来。”明澜重新振作起来,药尊被抓好过丧命,等这事一过,她一定会想办法救药尊的。“谁说刺杀你的刺客是个活人?你事先在树林外准备一匹列马,然后在马尾位置栓上草绳,把炮火涂在部分草上。绳子的另一头延伸屋内被黑衣包裹的稻草人身上。你再用刀划伤自己,把刀插在黑衣人的身后。等马误食炮火之后,受惊,拖着黑衣人稻草人翻飞。”
明静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反问:“我也想问你,从我的屋子到树林外根本不是一条线,按你所说用马牵引,稻草人很容易在中途被重物击散。众目睽睽之下,黑衣人若真是一具被绳子牵控的人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见?”
“这就是你整场戏最为聪明的地方。”明澜秀手一指,对着明静凌。“不记得我刚才说有树枝吗?只要在每个转折的位置,放两根树枝。稻草人便能根据树枝的位置改变路线。烈马奔跑的速度很快,被拖行的稻草人顺便将地上的树枝一一覆灭。在石缝的尽头,稻草人穿过,大部分草落在石缝外,黑衣人的碎布片被石壁摩破几块,剩下黑布穿过石缝随着马一起跑远。这就是你整个计划。至于为什么没人看见,黑衣人是稻草人,原因很简单,当时天色比较暗,众人一心都系在黑衣人的身上,而忽略其他。”
“这些都是你凭空推测的,没有实际的证据。”明静凌双目怒红,她万万没想到明澜竟然对她的布局如此熟悉。
“我既然看穿你的作案手法,就一定有证据。”明澜踱步,扯掉明静凌手臂上的纱布。
明静凌缩回手,明澜粗鲁的让纱布把手臂刮得生疼。她极其不悦:“你要做什么?难不成我的伤还有假不成?”
“问题就出现在你的伤口上,”明澜一字一顿说出。
明静凌嘲讽的笑了:“明澜,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一个伤口就能定我的罪,痴心妄想。”
“怎么不能?”寒陵王的声音充满缕缕惊寒,尖锐的炫冰刺进明静凌的右手臂中,眼神冷漠:“刺杀的伤口应该是往躯体上刺去,不是划。你身上伤口虽多,却没有一处伤到要害,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明静凌无言以对,她做的事全被明澜说中,就连细节,也不差分毫,胳膊处传来寒骨的刺痛,她强行忍住,火一样的眸珠,愤懑的盯着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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