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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就好像有一千架直升机在同时起飞一样,陈光大感觉自己的脑浆似乎都沸腾了起来,全身每一个零件都不再像是自己的,不过一股剧烈的绞痛感却忽然从他的腹部传来,就跟一把钢锉在狠狠锥刺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仅剩的潜意识正在告诉陈光大,这是他肚皮里的黑尸虫在力了,每当他深陷死亡危机的时候,黑尸虫都会释放一种类似强心剂的东西,刺激他的肾上腺素一路狂飙,陈光大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了起来,麻木的四肢也开始迅恢复知觉,但这种状态无疑告诉他现在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挂掉。
“轰轰轰……”
陈光大刚艰难无比的睁开双眼,却一下就给吓的魂飞魄散,一台巨大的坦克竟然直接冲他碾压过来,而他大半个身体都被埋在废墟里,只露出一条胳膊跟一个脑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坦克一头冲上废墟堆,车头轰的一声翘起,就跟座小山一般朝他狠狠拍来。
“操!”
陈光大惊骇欲绝的大骂了一声,就跟只地老鼠一样拼命往下钻去,但还没等他蛆一般的扭上几下,巨大的坦克车便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拍了下来,沉重的履带直接贴着他的肩膀一擦而过,直接带走了他肩头一大块血肉,然后就跟巨大的剃刀一般轰隆隆的贴着他的脑袋驶过。
遍体生寒的陈光大连动都不敢动上一下,坦克此时只要转换一个方向,他的脑袋立马就会跟烂西瓜一样破碎,左肩的剧痛跟生死比起来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了,好在笨重的坦克没有轻易的调头,就跟个粗鲁的壮汉一般,爽完了就从他身上直接提裤子离开了。
“我去……”
陈光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被一股黏糊糊的东西给包裹着,根本分不清是冷汗还是血液,但他此时可谓是狼狈透顶,不但肩头的伤口恐怖到深可见骨的程度,满脑袋的血液也把他弄的像鬼一样可怜,不过他很快就现自己正处在深入敌后的危机状态。
凶焰滔天的东城军还在乘胜追击当中,对他们这帮叛军几乎是赶尽杀绝,面对出来投降的俘虏竟然直接一枪击毙,这也直接导致了所有人都在顽抗到底,可东城军就像一台铺开的绞肉机一般,在坦克的带领之下一路屠杀,所过之处必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陈光大很果断的选择了装死模式,直接舌头一伸把脑袋歪了下去,反正他浑身是血也跟个死人差不多了,跟在坦克后面的东城军一点都没现他的异常,纷纷从他身边跨过都没去看他一眼,不过透过眯起的眼缝,陈光大却忽然盯住了一帮人,被他炸飞的商金钟居然也没死,正被几个医务兵围着包扎伤口。
‘真他妈冤家路窄……’
陈光大满目寒霜的瞪着商金钟,虽然商金钟没有死让他十分遗憾,但这家伙却无疑给他带来了一个出逃的契机,眼下他们已经没有咸鱼翻身的希望了,如果他还想活着离开就只能抓了商金钟当人质,否则困在这被围的像铁桶一样的地方,他就算插翅也难逃出去。
在周围的步兵纷纷远离他的时候,陈光大终于忍着肩头的剧痛,吃力的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他现在只剩下一把手枪还插在腰间,就连狼爪矛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但他还是抓着小手枪悄悄的往前爬去,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商金钟。
商金钟正敞着衣襟靠在一根电线杆上,身边除了两个医务兵之外,还有四个警卫员以及副手在周围警戒,几个警卫员都十分的机灵,站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几乎不留死角,陈光大慢慢的爬在几具尸体之间,这些都是他手下的兄弟,看着他们死不瞑目般的瞪着眼睛,陈光大只好暗叹一声帮他们合上了眼皮。
爬离几具尸体之后就没办法再潜行了,前方已经是一片空旷地带,他只要一出去准会被人给现,但陈光大却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龙鳞甲,龙鳞甲大体还算完好,只在腹部被炮弹破片撕裂了一道口子,于是他突然狠狠一咬牙关,竟然直接抬起手枪瞄准了一个警卫员。
“邦邦邦……”
陈光大突然直接扣动了扳机,两个毫无所觉的警卫员立刻被他打翻在地,但剩下的两个却立马朝他开了火,可谁知陈光大却猛地一跃而起,再次抬枪干翻了一个警卫,而他的胸口也直接被两颗子弹打中,就跟被渣土车迎面撞上了一般,一下就把他给打翻在地。
“他妈的!是陈光大,把他的尸体吊起来挂在城门上……”
商金钟惊怒无比的站了起来,看着一动不动的陈光大杀气冲天,他的副手立刻垂下步枪冲了过去,谁知陈光大却突然抬手邦的一枪打在他脑袋上,副手立马脑袋一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商金钟赶紧就想去摸腰里的枪,却又被陈光大一枪打在手腕上,直接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邦邦……”
陈光大又是两枪打翻了两个医务兵,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候谁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但看着满脸冷笑走过来的陈光大,商金钟却捂着受伤的手腕愤怒道:“你就算抓我当人质也没用,现在坐镇指挥的是王司令,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现在只有你一个倒霉蛋……”
陈光大一把揪起了商金钟的头,直接把手枪顶在了他的下巴上,惊怒无比的商金钟只能老实的闭上了嘴,被陈光大揪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谁知陈光大又摘下了他腰间的手雷,直接咬掉拉环就说道:“你祈祷没人打我的黑枪吧,不然我这手一松咱俩都得完蛋!”
“往东城门走,那边都是我的嫡系人马,但你出去之后必须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