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江道:“中土帝国,处处都有钱庄,我不信你未曾在藤东郡的钱庄里,存些家财。”
李大彪张了张嘴,眼神惊恐,“这……这……”
横江衣袖一甩,道:“你若再纠缠,我就让你真正身无分文,饿死街头。我已写了一封书信,送至郡守府中,让藤东郡的太守,将你们存在钱庄里的银钱,拿出来修桥修路。念在你们这些年,在朱砂矿出工出力,我便在那些钱庄里,给你们留下了些许银钱,足够你们一两年的吃穿用度。”
李大彪那里还敢多说,连滚带爬,狼狈远去。
至于其他卖国宣明道场衣袍之人,也随着李大彪,离了此地。
村寨里其他百姓,见李大彪等人远去,有人鄙夷,有人怜悯,有人唾弃,却碍于横江这个仙门修士在场,不敢多说。
良久之后,才有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老之人,站了出来,指着众人,唾骂道:“诸位身上衣袍,都是仙门里的修士大人,亲手制成。这是修士大人心中慈悲,不忍见到我们被汞铅之毒产生,才用这些衣袍,保住了我们的平安。李大彪等人不感怀仙门大人的恩德,竟然把矿上下来的衣袍,拿去卖钱,利欲熏心,罪有应得。仙门做出来的衣物,也是你我能拿去卖钱的?”
横江道点点头,“老丈此言有理。”
老人家施了一礼,又道:“师门给我们的俸禄,比藤东群里,那些捕快、小吏的俸禄都要高出不少。这么好的待遇,不进能让我们养活一家老小,衣食无忧,而且每月都能存余不少。老朽年轻的时候,也在矿上做工,那时候就从来没有谁,把师门下的衣服,拿去卖钱。如今这些年来,矿上众人的心思,渐渐的变了。我曾听闻,藤东郡里那些达官贵人,留在家里没出门的时候,都会穿上咱们矿上的衣袍,说是可以镇宅、辟邪……”
众人听闻此言,皆默不作声。
不过,有几人却因为这老丈之言,暗暗恨上了老丈。
横江扫视着在场之人,道:“我回师门之后,会建议师门派出弟子,专门管理各处产业里,是否有人违背门规一事。自今日起,这座朱砂矿里,矿工倒卖衣袍之事,就由你来处置。若有人不遵我宣明道场门规戒律,也由你来处置。”
老丈拱手抱拳,中气十足,道:“老朽领命。”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夜色当中,远远近近有一些金光出现,来到村寨。
这等金光都是横江麾下,祭炼的阴兵,浑身穿着金甲,骑着骏马。他们抓着几个逃跑的书吏,来到横江面前。这十几个金甲阴兵,早在横江进入村寨之时,就已然放出,为的就是守在村寨四面八方,防止书吏们趁着夜色逃跑。
“诸多门规戒律,你们理当牢记在心。背叛师门,里通外地,该当何罪,也不用我来说。”
横江看了看前方书吏,道:“如今畏罪潜逃,罪上加罪,该如何处置,你们自己说吧。”
书吏们吓得浑身软,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
横江摇摇头,道:“义不管财,慈不执法。”
那为的书吏见横江眼含杀机,乞求道:“我们在宣明道场做了数年书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是宣明道场诸多高手音讯全无,我们又被蝠池道场之人威逼。我等凡俗世人,若不答应他们,必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也有亲人家小,更担心被他们杀上门去……”
一时间,其他几个书吏,亦是求个不停。
他们口口声声,说宣明道场如何如何,说他们又如何如何。
归根到底,皆是在替自己开脱。
“那蝠池道场修士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又怎知你等家事如何,一时半会怎能祸害的了你们家人?你们若刚烈一些,宁死不从,就算是死了,我宣明道场得知此事之后,必不会亏待你们的家人。你们若曲意逢迎,假装投靠他们,再暗地里朝我宣明道场示警,我宣明道场怎会无动于衷?归根到底,皆是利欲熏心,你等可曾记得,不久之前,曾找李半仙看相算命,说有一桩可遇不可求的际遇,能让你们飞黄腾达?”
横江语气冷漠,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书吏,突然抬手,指着那老丈,道:“你话语当中,一口一个宣明道场,而这位老丈提起我宣明道场,却一口一句师门。单凭这个称呼,已是亲疏有别。我本以为,你们这几个书吏,未必都是背信弃义之辈,如今看来,全是一丘之貉。”
书吏们面如死灰,终于不再多言。
横江拿出了从那死去的蝠池道场弟子身上躲开的乾坤袋,掏出一坛毒酒,倒了几杯,摆在这几个书吏面前,道:“你我曾经同门一场,今日又有小孩童子在此,不易见血,你们喝了这杯毒酒,上路去吧。”
死到临头,那为的书吏,倒是来了勇气。
反正都是死,这人倒是豁出去了。
“哼!你一口一个信义,难道你当真以为,宣明道场真是表里如一的仙门正宗?”
他冷哼出声,满脸不忿,讥讽道:“我告诉你,宣明道场诸多产业,都是二百余年前,从中土帝国东南其他六大道场里,巧取豪夺,霸占而来!表面上是仙门正宗,风风光光,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可笑你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什么信义,简直是既要婊-子,又要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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