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名门弟子,难怪气度非凡。”王玄应随回了一句,指了指八仙桌,让二人入座。
阳秋子见二人落座,又端起榜单,道:“战功榜第三,荒芜真人门下,荒赤荒橙,登云台,入席!”
荒氏兄弟大步而来,先朝阳秋子拱手一礼,道了一声师兄,又走至王玄应面前,道了一声师叔,这才入座。
这张八仙桌四四方方,可坐八人。
王玄应与庞元师徒,是酒宴的东道主,坐在东面。
横江与独孤信,坐在左侧。
桓京与鲁巧指,坐在右侧。
至于后来入席的荒氏兄弟,则坐在王玄应师徒正对面,位居下。
若不算玄应真人师徒,剩下的几个赴宴之人当中,除了桓京以外,余下几人,都是横江的旧相识。荒氏兄弟自不用说,而那鲁巧指,横江也极有印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鲁巧指却压住了心中怒火,反倒是笑脸相迎。
众人举杯饮酒,酒过三巡,王玄应说了些勉励后辈弟子的话语之后,鲁巧指就朝横江敬酒,道:“年前,曾有幸和横道友做了邻居,又一起来到深渊地狱,因半途突逢变故,与道友失散,如今却在此相遇,同席畅饮。看来横道友与巧指,颇有缘分。”
横江道:“今日是我仙门的庆功宴,你既参与了诛魔之事,这酒我就喝了。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道友二字,我担当不起。”
鲁巧指脸上笑容不减,道:“你我之间的过往,都是些小误会。横道友堂堂七尺男儿,何必对那等小事,耿耿于怀?”
横江不多说。
荒赤则趁机向横江敬酒。
荒赤乃荒芜真人的孙子,自家祖母就是一个道君,且也算是三宝天尊一脉的弟子,自然不会对广寒宫弟子鲁巧指另眼相看,且前段时日,鲁巧指一直跟随在荒赤队伍当中,一同参与诛魔大战,荒赤对鲁巧指也算有所了解,更是看不上这个女子,压根不愿意理会她。
荒橙虽没有对鲁巧指摆脸色,却也不冷不热,只敷衍了事。
独孤信早已听横江说起过当初在拓锦殿生的事情,知道这鲁巧指曾半夜偷袭横江,最终被横江吊起来打,她更不愿意多看鲁巧指几眼。
鲁巧指不知独孤信心思,依旧端起了酒杯,朝独孤信敬酒,道:“独孤道友,我敬你一杯。”
独孤信竟连酒杯都不碰,语气清冷,道:“我叫独孤信,不叫独孤道友,我亦不是你道友。”
鲁巧指神色一僵,连端着酒杯的手都抖了一抖,却还是保持笑容不减,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水,道:“我先干为敬,独孤公子请随意。”
独孤点点头,果然很随意的闭上了眼睛,只当鲁巧指不存在。
于是这一场酒宴里,六个赴宴之人里,唯有桓京,时不时与鲁巧指说上几句。还有那个算是半个东道主的庞元,替师尊王玄应,陪着鲁巧指喝了几杯。
鲁巧指心中气极,脸上却不表现出半分,她时不时和庞元与桓京喝上几杯,笑颜如花,说话之时妙语连珠,就好似这云台上的八仙桌,是专门为了她鲁巧指而摆的,至于横江独孤信,甚至连桓京等人,都只是她的陪衬。
酒宴到了尾声之时,阳秋子朝庞元一招手,再拿出一个几个礼盒,让庞元分给赴宴之人。
荒赤性格粗豪,最是迫不及待,第一个打开礼盒,现其中摆着两颗通体赤金,豪光四射,灵光闪闪的丹丸。
阳秋子拿出了礼盒之后,又扯下一根头,用微微光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头被法力揉碎,化作无数粉末微尘,随风飘向四方,落到宴席各个桌子旁边。
轰隆!
一声雷霆,响彻整个宴会。
论功行赏的时刻,终于到了!
每次征战深渊地狱,所布的赏赐与报仇,大多都是仙精。
仙精对于仙门弟子而言,功效极大,作用极大!
修为越高,才越知仙精可贵。
那些由阳秋子头变化而成的微尘,每一粒都化成了一个阳秋子,站在诸多酒桌旁边,一手捧着功勋榜,一手拿着仙精,分给众人。
此乃完成了三宝天尊的任务之后,分的战功报酬。
横江战功第一,得到的最多,手里满满一捧,都是仙精,不过粗粗扫视一眼,其数量也不过是七八十片。桓京战功第二,则只有六十来片。至于荒氏兄弟手中的,则是各自二三十余片。
独孤信则只有五片。
可那鲁巧指则最少,竟只有半片。
至于坐在其他酒桌旁边的仙门弟子,则多则十几片,少则一两片,甚至有人只有半片,甚至是半片不到。
鲁巧指看看了横江手里堆叠如山,叠了许多曾仙精,再看向自己那半片仙精之时,眼神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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