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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回想着渡船老者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想起了什么。

他低下头，看着湖水，突然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是一个芸芸士子，在少年的时候，饱受磨难，终于修成正果事，却逢突变，失去了所有，他最后去了一个叫北冥帝宫的地方，拜了一个同样叫做丹尊的老者为师...

凤华看着他，仿佛看的就是自己，他感觉，那仿佛真的就是自己。

他触碰着湖水，心中突然涌现出，自己仿佛跳进这水中，就可以变成他...

良久，他收回了手，眼中沧桑渐渐变淡，出现了朝气，摇了摇头，没有跳进水中。

“选择什么路...师尊说过，在与我，他不会干涉，更不会左右...可是，我的选择在哪。”

这一年，他六十五岁，经历了大风大浪，看惯了世间沧桑，没有消除他眼中的迷惘，而是使他更加困惑，那种目光下的懵懂，却是更深。

“我的路...究竟在哪...？”

他一次一次问题，可是，没有答案。

这一年，他六十六岁，他见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男子，他流了泪，那是他的孩子，他的骨头，他想到了自己一生中的妻子，心中空洞。

“每个人的路不通，师尊说过，他不能左右我，我，又怎么会去左右你。”他看着眼前疯癫的孩子，喃喃自语，说得话仿佛对自己说，又仿佛不是...

可是，当他离开时，那疯癫的男子，眼中却是流出精芒，深深看了一眼凤华的背影...

这一年，他七十岁，身子不在硬朗，出现了老态之色，他厌倦了流浪，厌倦了一切，他想家了...

他回到了草庐，来到后山，看着父亲与老师的墓碑，没有流下泪，而是坐了下来，拿出跟随了自己半辈子的酒壶，喝了一口酒，炙热在喉咙迷茫，使得他的心，温暖了一些。

“虽然你不是我的真正父亲，但是这一世，我依然感谢你...”他又喝了一口，眼中留下一滴泪。

“师尊，你说过，让我自己选，让我自己走，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路，原本我以为我知道，但是...现在我才发现，我真的不知道。”这句话说完，他的老态不见，而是变得年轻，整个人的样貌也渐渐改变，依旧英俊，但是英俊之中带着厉色，厉色之中，却带着点点儒生之气。

良久他站了起来...

“一生三叩，命运相伴。”

“稚子之叩，在我来的第一天，便已拜过...”

“远去之叩，在我离开时，我已拜过...”

“这暮望之叩，正是现在，这个世界，我已经七十岁，真正的到了暮望，这一叩后，我是你的弟子，你是我的师傅...

这一叩，我是凤华，也是禾勿求...

这一叩后，真的如你所说，我不断，你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