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谁?”沈清明有些没闹明白,坐在马车上疑惑地问道。
马修远将手中的一块糕点塞入嘴中,道:“我呀,不然还是你啊。”
沈清明瞳孔一缩,问道:“谁家的世子?”
车夫有些不快了,“在广陵,除了广陵王,难道还有第二位王爷不成!”
瘌头和尚也上了车,“老先生莫要拘泥于修远的俗世身份。如今修远在定禅寺出家为僧,法号恒世,之前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暂时抛却了。”
“恒世?呵呵,萌萌,下车!”沈清明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
“修远哥哥,我想吃……”
“下车,听到没有!”沈清明厉喝道。吓得沈萌萌身子一缩,赶紧乖乖地爬下了车。本来爷孙俩是准备一道去大相国寺的。按照沈清明的话,就是看看马修远如何出丑,如何将自己说出的大话圆回来,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马修远眉头一挑,淡淡道:“老疯子,你又哪根神经搭错了?不爱坐车就不坐,朝萌萌发什么脾气?”他毕竟是个四五岁的孩童,和沈萌萌打闹三个月,俨然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自然有些不服老头这么大呼小叫的。
“广陵王如此大的一棵树,老朽若是和世子一道入广陵,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沈清明有意谄媚。这大相国寺不去也罢。哼哼,难怪这中鼎楼的十桌斋,会送到此等偏僻小寺,原来背后有广陵王这棵大树,呵呵,真是没想到。”老头拉着沈萌萌头也不回地往山下的小草房走去。
“阿弥陀佛,俗世纷争,既然隐世,何必再去纷纷扰扰。”瘌头和尚摇头叹道。
马修远吃着绿豆糕,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沈萌萌,笑道:“他哪里是真隐世,等待东山再起吧。师父啊,再不走就赶不及了。”
“走吧。今日普度大会,我等尽力便是。”
马修远吃了些糕点,将食盒递给早已经馋得流口水的恒空,趴在窗上,眯缝着眼,“一鸣惊人,就在今朝!”
“咳咳。”
靠着马修远,还在吃着枣糕的恒空,听到他的话,差点被那口枣糕给噎死,赶紧喝了口茶水,拍了拍马修远的肩,道:“小师弟,大相国寺可不想我们定禅寺这么随意,你千万别乱来。”
“师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
瘌头和尚看了眼恒空手上的食盒,道:“修佛亦修心,修远说的对,切不可自我贬低。寺有大小,佛却不分高低,向佛之心亦不分贵贱。”
“师父您精通佛理,想必离罗汉境也不远了。”
“阿弥陀佛,水到自然渠成。年过天命,为师早已通达,只是希望定禅寺能够后继有人,所以你们任重道远,都不可懈怠,知道吗?”
恒空叼着块糕点,含糊道:“师父,您这是交代后事吗?咱们是去参加大会,不是去送命。”
瘌头和尚如沉水般的心境被这一句交代后事打破,一把抢过食盒,喝道:“朽木不可雕也!白糟蹋了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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