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再这么啰哩啰嗦,磨的我没了耐心,我的幽影可是吃荤的,想来它不在意你这一身肥肉是不是腻了点?”
房子易说的漫不经心,好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眼神平静,手轻轻抚摸着幽影脖子.汪易盛却是听得冷汗连连,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幽影幽绿的眼神,吓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的点头。
“汪易盛,其实你就是一个废物,论罪早就该死了,死十次都不足为过。不过人啊,有时候人靠的就是运气,你的运气不错,赶上了好时候。我只问你一句话,以后可愿意像一条狗一样忠实与我?”
汪易盛是昏庸,但能当上知州,却绝非一个傻子。只不过他过于害怕房子易,也过于惜命,一颗心全部系在了脑袋上了。
汪易盛跪在地上,滑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珠子乱转,高兴的脸上都快结出了菊花,心脏开始狂跳。
在这一刻,他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精明,知道房子易不杀他,绝非心慈手软,也不是不屑杀他,而是留他有后用。临洮府掌管一州两县,现在知府死了,政务便没有人处理,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原以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能当上知府。汪易盛愣愣的发呆,幻想着未来,连房子易的话都忘了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
汪易盛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房子易还等着他回话呢。他心中是一万个愿意,不要说像一条狗一样忠诚了,就是叫房子易亲爹他也愿意。
“愿意,小的愿意,小的就像您的宠物一般忠诚,一定马首是瞻。”汪易盛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眼睛看着幽影,示意自己就像幽影一般。
房子易冷冷一笑,道:“像它,你还不配。不过你很聪明,赌对了,以后你就是临洮知府。现在先暂时掌管知府职责,其余的事情本官来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情,你记住两点,一,你是本官的奴才。二,你是百姓的父母官。如果你做的不好,就小心你的脑袋。”
“卑职不敢,卑职一定尽心尽责。”
汪易盛赶紧表态,他心里快乐死了,幸福的让他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难道是在做梦,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
知府需要由皇上任命,不过房子易不担心,皇上不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一切都看自己怎么说了。房子易留下汪易盛就是为了让他做自己的棋子,他明白自己在朝中还是有点势单力薄了,遇到事情总是处处受制与人。
在狄道城外,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沈夕颜哭成了一个泪人,面前端正的立着一块碑,下面葬着她的父母。封不扬就站在他旁边,小心的守护着。
“爹娘,你们不要留下颜儿啊!你为什要丢下我?你们不要颜儿了,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呢?”
沈夕颜哭的悲痛欲绝,眼睛的泪水好像喷涌的泉水,伤心让她不住颤抖,差点昏过去了。封不扬总是七尺的汉子,也不觉眼角湿润,轻轻将沈夕颜揽在怀里,伸手抹去沈夕颜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颜儿,你放心,还有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疼你,守护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悲痛的哭声不止一处,整个郊外,又填了数百新坟,漫天的纸钱铺满了道路两旁,正是晴天白日,天边一片乌云翻滚而上,好像几百匹黑马天空奔腾。
“颜儿,走吧,天快下雨了。”
沈夕颜整个身体有点虚弱,一路都被封不扬扶着。这个粗糙的汉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变得无比温柔。
大雨连着下了三日,街道上雨水汇集成小溪,墙面府内,喷溅的血迹斑斑,一点点变得浅淡,最后完全没了踪影,再过些日子,大家就会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
雷充不愿意受人压制,赈灾结束后,留下了两千人马供房子易差遣调用,自己则返回了西安府。
房子易所处的驿站人并不多,带出来的二百多人都放了假。几个月没有沾荤腥,得了银子,全部混迹在青楼,城中的青楼的生意,这几天时间最为好。
整个青楼之中,却少了一个人的影子,春月。虽然很多人是冲着她去的,但少了也不挨着大家寻欢作乐,随便找了一个便去快活了。
“公子,还是没有消息?”
外面大雨瓢泼,房子易与孟龙站在屋檐下,脸色有点难看。
房子易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沿途一路所有东厂探子都已经动起来,可一点消息都没有。火神与老鬼功夫高绝,即便有天衣神僧与九州剑王出手,怕也只能遗憾的放虎归山了。”
“公子不必太过担心,以你如此年龄,功夫便有如此高造诣,只要假以时日,武功必然会超过这些人?”
老鬼此人性格狡诈,又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这次我坏了他的大事,他一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看来得抓紧时间提高武功修为了。
心中忧虑,房子易却不愿意多说此事,转头问道:“孟大哥,封捕头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