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河西烟尘终于卷了过来,乙弗丙根被杀蒙了头,这一追就是近九十里路,来到洪济桥前,身边只有七八十人了。大部在追杀中被唐朝击杀,一部分也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
如丧家之犬一样大声喊道:“开城门,开城门。”
乙弗娄钵准备喊开城门的,然后一群唐朝骑马从薄雾象一头头凶兽一样,追了上来。领首的是一员黑乎乎的壮汉,提着长槊,大声喝道:“贼子休走。”
乙弗娄钵连忙大声喊道:“城门休开,城门休开。”
东侧的城墙正在遭受着唐朝军队的考验,一旦这些唐朝军杀进城中,洪济城眨眼之间就能易守。乙弗娄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兄弟情况危险,可就是不敢下令打开城门。
“拿命来!”
契苾明大吼一声,长槊刺向了乙弗丙根的后背。契苾明十分来火,若不是此人昨夜指挥,有可能太子还没有到达,就将这五千人全歼。然而太子到达后,没有全歼,还折损了几百名部下。
大槊带着呼啸声,直贯而来。乙弗丙根连忙一弯腰躲开。槊尖所起了一个漂亮的槊花,又象毒蛇一样刺了过去。乙弗丙根无奈,只好拨马应战。两员虎将在洪济桥前开始大战起来。
几十回合下来,大军陆续地抵达。
李威下令就着两边的山林立即制造简易的攻城木梯,所以府兵所携带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能说没有好处。即便是这次急行军,李威也让士兵带了许多工具前来。
然后说道:“替契苾明将军擂鼓助威。”
战鼓响了起来,城头上乙弗娄钵也说道:“擂鼓。”
可是两者性质不同,契苾明背后有一万多大军,而乙弗丙根背后只有一座高大的城墙,连城门都不敢打开。心理上负担不同,作战时的勇气也不同,乙弗丙根渐渐落入下风。两马一交替,契苾明大喝一声:“拿命来!”
一只手伸了过去,生生地将乙弗丙根从马背上揪了过来,乙弗丙根还想反抗,在空中欲举刀砍向契苾明。契苾明低头让开,这一下火大了,将大槊往马背上一架,一伸手揪着他的脑袋狠狠地一扭。脖子上的那都块骨头也不是吃软饭的,但对于这些猛人来说,与吃软饭的也差不多。隔着一段距离,都似乎听到骨头断裂的“咯吱吱”声。然后乙弗丙根的脑袋瓜子就转到背后。
生生地单手将乙弗丙根尸体举到半空中,契苾明狂喝一声:“啊呀呀!”
黑齿常之那一刀将吐蕃人劈傻了,契苾明这一扭没有黑齿常之那么残酷,然而同样震撼人心。
城头上的吐蕃人与吐谷浑人也不敲鼓了,别人无所谓,乙弗丙根的战斗力可皆是知道的。鸦雀无声!
“攻城!”李威立即抓住战机,命令道。
大军源源不断地冲过洪济桥,向城下涌去,因为有大量党项人,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有些乱,可胜在人多,又是两面夹攻。一个个火药包从背后飞了起来,再次落进城中。
听到西城的爆炸声,李谨行说道:“吹号角!”
李威听到号角声,也下令道:“吹号角呼应。”
两边号角声同时响起,士气大振,
小将骆务整第一个冲上了城头,举着横刀,一刀将一个吐蕃人生生劈成了两半,然后又让过一刀,一脚将侧面的一个吐谷浑踢下城头。再用盾牌挡住一刀,横刀从盾牌下面刺了过来,整个从***穿过去,从臀部刀尖冒了出来。刀一拨,痛疼难忍,这名吐谷浑***叫几声,倒了下去,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
契苾明也冲上城头,更加暴猛,看到他上了城头,有吐蕃人自觉地往后退。
“拿命来!”暴喝一声,大槊狠狠穿了过去,一槊生生将两人同时刺得透心穿,一使力气,大槊挑了起来,生生地将两具尸体挑到半空中,扔到城墙外面。又是一槊。
李威喝彩声:“好壮士,大唐又多了一员猛将。”
看着热血澎湃,骑马来到城墙下面,举起角弓,居然又让他射毙一名正在与攻上城头唐兵激战的吐蕃士兵。但立即被侍卫强行拖了下来。大少爷,你随军前行,深入孤地,已经很了不得,就不能再冒险了。
很难得的,李威为帅后也真正立过战功,姚州城射毙一名敌人,鄯城射毙一名敌人,加上这名,一共射毙三个敌人,比有的士兵强。有的士兵入伍多年,还没有格杀过一名强敌。更难得的是他命中率,一共三箭,箭箭中的,连薛讷的命中率都没有他高。
两员虎将冲上城头,这一扫就扫出了大片空缺,更多的唐朝军队借着这个空挡登上城头,渐渐地城头上的吐谷浑人与吐蕃人不支,当两边皆有数百名士兵上了城头后,不约而同地向城中逃命去了。
城门打开,李谨行道:“杀!”
另一边契苾明道:“杀!
太阳上了三竿,城外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李威没有进城,情况紧急,容不得战俘了,终是过于残忍了一些。李谨行已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一把将李威抱起,然后大笑,深情款款地说道:“太子啊,可想念死了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