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争斗厮杀,自来有“一寸长一寸强”之说。
威廉一枪刺出,如乌龙出洞,划破时空,六臂镜像下意识的环刀一封,秘铸的蜥蜴弯刀竟然被一枪刺破,六臂镜像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却并无惊慌之色,覆盖着火焰拳套的左臂猛然一记暴击,捶在战枪枪刃的侧面,却是直接把战枪给打偏了。
威廉只觉得手中战枪一阵颤抖,枪杆犹如蟒蛇翻身一般,似要脱离他的掌控,这镜像的力量竟然如许强大。他十根手指如世界上最顶尖的钢琴师一般,在剧颤的枪杆上急速弹动,竟把其中蕴含的怪力一一驯服,并拧成一股,带动丈二大枪急剧弹动,枪尖猛然回折,破开空气发出“咻”的一声,再次挑向六臂镜像,相比第一枪,其势更急。
六臂镜像本欲前突,不想枪势突兀再临,它再次环刀一封,这一次它却是避开了枪刃,免得蜥蜴弯刀被彻底破坏,右手火焰之拳再次爆锤,打偏枪刃。
战枪震颤的频率更加剧烈,抗拒的力量更加凶猛,威廉如法炮制,在刹那间接连弹动战枪几十次,再一次驯服战枪,枪尖就像彻底违反了力学原理一般,又一次折回,以更加猛烈的姿态斩向六臂镜像。
六臂镜像再次封挡,只是这一次它花费了更多的气力,却也让威廉的战枪更难掌控。
威廉在眨眼间一连攻了七枪,借助来自对手的反弹力量,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重,而六臂镜像的封挡也一次比一次艰难,一开始它还有反击的想法,最后几枪却完全放弃了,只能专注于抵挡威廉的攻势。
等到第七枪的时候,丈二大枪的二尺枪刃已经完全看不到实体,只能看到枪影幻化成的一团枪花。
如果战斗能这般持续下去,不管是威廉还是六臂镜像都很清楚,只需要再来一两枪就足以破开六臂镜像的防御,直接将其斩杀。只可惜,人力有时而穷,每一次用手指弹动枪杆驯服暴乱的反弹力,看起来虽然轻巧,却是威廉调动了全身的气血之力倾注于间,其体力消耗之大,比之摧坚折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枪,已经是威廉所勉强能控制的极限,如果不是他早已能够自如锁闭毛孔,现在早就浑身大汗淋漓,气雾蒸腾。
第七枪过后,威廉直接捻枪就走,脚下急速后退,其速之疾,竟腾起片片沙雾。之所以说捻枪,乃是丈二大枪已经是一条无法控制的毒蟒,任谁若是直接碰触,都会被大枪中所蕴含的无比怪力震成一滩稀泥,包括威廉自己。他只能时而用手指弹动一下枪杆,使其不得崩飞脱走,至于其中的震颤之力只能任其自行消散,等到消散到一定的程度才能重新控制。
从威廉刺出第一枪到他捻枪急退,前后其实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动悬浮的秋水刀虽然也慢腾腾的冲上去凑了点热闹,只是直到威廉退走,战刀也未能给六臂镜像造成丁点儿威胁。虽然自动索敌的秋水刀架势看起来挺唬人的,像极了仙侠中的飞剑之流,其实杀伤力挺感人,完全就是个样子货,被六臂镜像只轻轻一磕就飞了,这也是威廉不肯放弃战枪的原因。
当威廉勉强可以控制住战枪的时候,他捻枪的左手手指早已剧痛钻心,却是指骨和血肉筋膜被大枪的震颤之力给彻底震碎了,只是在手指皮服的包裹下勉强保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