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南凯·铁刺死了,死于全身的骨头崩碎后的窒息,上至头顶骨,下到脚趾骨,基本上都碎成了牙粒一般大小的骨碎,这让他变成了一滩畸形的血肉口袋。
没有人知道矮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包括近距离观战的半精灵法师和侏儒,除了威廉这个貌似凶残的当事人。
威廉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一手法门,它有个名堂叫做透骨劲,乃是丹劲化罡的一种妙用,而透骨劲的下一阶段,就叫做隔山打牛。真正的隔山打牛与那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隔山打牛”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乃是一种十分霸道的秘技。
如果威廉真正精通了隔山打牛】秘技,他甚至可以在于对手的兵器撞击时,就能以罡劲震碎对方的心脏肺腑,十分的毒辣隐秘。
威廉之所以对乌南凯·铁刺毫不留情,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这次终于确定,兰达尔·莫恩及其党羽绝对是威廉的救赎计划的最大绊脚石,其危害性甚至比散提尔堡的奴隶主们还要大。
因为奴隶主们抓到那些受灾的难民,不一定会杀死他们,反而会把难民们当做财富尽量保证其活着。
而兰达尔莫恩及其党羽则不然,他们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夺走难民们求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们眼中的贱民彻底推向死亡的深渊而毫不痛惜。
所以,当威廉听完谢瓦尔·星袍带来的口信后,立刻就决定彻底挑明自己的立场,只要有需要,他绝对不惮于一个人杀光整个领主反抗军的成员,为泰莎河及匕首谷的灾民除此大害。
半精灵法师一脸惊恐的望着威廉,她有点结舌的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恶咒,把矮人先生变成这般凄惨的模样?”
威廉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神色复杂的侏儒问道:“杜林德先生,你怎么跟这些人混在了一起?”
侏儒叹了口气道:“威廉阁下,你总是这么令人意外。你知道,我来自特森谷的泰斯威,但你不知道的是,我的父母和家人基本上都死于散提尔堡人的入侵,他们用漫无边际的兽人大军摧毁了我的家乡。三十年了,我一直在寻找着复仇的机会,可惜敢于反抗散特人暴政的特森谷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说着侏儒苦笑道:“如今我唯一能找到的愿意毫无顾忌的与散提尔堡为敌的人,就只有这里的流亡领主兰达尔·莫恩和他的军队。”
威廉冷然道:“纵然他们肆意的残杀无辜平民,你也要加入这些恶徒刽子手吗?”
侏儒说道:“我曾听北地的商人说过这么一句谚语,当雪崩到来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管是过去的特森谷,还是现在的匕首谷,之所以沦落到被散提尔堡侵占的下场,从贵族到领主都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兰达尔·莫恩虽然残暴,但至少他敢于反抗散特人。”
威廉有些伤感,他很理解侏儒的感受,毕竟前世他的先辈们也曾遭受过相似的磨难,好在于最危难的时刻,出了一个冠绝千古的太祖爷,还有太祖爷身边一大群志同道合、肝胆相照的战友,彻底挽救了即将崩坏的族群。
虽然威廉可以从道德的角度否定吉莫尔·杜林德的选择,但是这个时候跟侏儒讲这玩意儿完全就是在侮辱这个亡了国的博浪者,也是在侮辱威廉自己。
威廉忽然振声提气,高声道:“当一个国家消亡的时候,这个国家从上到下,从领袖到平民,肯定少有无辜的亡国者。但是,我无法认同一个流亡的领主,把对敌人的愤恨和绝望,以残忍的方式施加到他曾经的子民身上。”
“吉莫尔·杜林德,兰达尔·莫恩为你的加盟许诺了什么样的条件?”威廉目光严肃的看着侏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