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1 / 2)

他们必须要做两手准备,在对方再次打来电话之前,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该进行的侦察一项都不能少,如果他们能有所发现,最好不过,如果不能,等对方再打来电话,他们就会定下交换人质和物资的时间地点,先平安将程功救回来再图其它。

至于上级在知道后会有的处罚,老做为队长,自然会一力扛下来,不让手下的兄弟跟着一起吃挂落。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心中所想,以后也会这么做,就没必要跟他们说了。

被派来照顾程功的,就是动手伤他的那个女孩。她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该做的事做好,便会匆匆离去。程功真的不想理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完全颠覆了孩子这个美好词汇在他心中的印象,他只对她感到恶心。

但是,他想要逃出去,他知道他的兄弟们一定正在努力寻找他,但他也不希望自己没有任何行动地等人来救援,说到底,靠山靠水靠人不如靠自己。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房间里,每每只有女孩掀开门进来时,能隐约看到外面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丛林,即使能判断方向,毫无准备之下贸然跑出去也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原始森林从来都不是人类的天堂,做为野生动物最后的栖息地,其中危险不言而喻,哪怕他单兵装备齐全时也不敢一个人乱跑,更何况他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一身衣服的时候,那帮人搜他身搜得很彻底,连根针都没给他留下。

如果跑出去不能活下来,他的努力将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这个女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让她开口说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程功趁着她每次进来的功夫,不停地想哄她说出他们到底在哪里,女孩就像聋子一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头也不抬,他以为她听不懂汉语,便开始说他这到儿执行任务后学过的几句蹩脚的越语,仍然得不到回应。

死硬分子啊真是。一天多时间,不够他伤势恢复的,但是烧却是退下去了点,又因为结结实实吃了顿饭,得到能量补充,手软脚软的症状消失,他觉得,对付外面那些武器装备齐全的走私犯也许会有些困难,但是细胳膊细腿的孩子总没问题吧。

非常时期,就要采用非常办法,欺负孩子什么的放在她身上都不存在的,毕竟当初可是这个“孩子”毫不留情地刺伤了他,既然她先放弃了身为孩子的纯真,他也不必纠结于要尊老爱幼了。

于是他假装虚弱,得下一次这孩子再进来,靠在他身边想喂他吃饭的时候,程功突然暴起发力,一个擒拿把她按在地上不得动弹,还顺势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叫出声来惊动别人。女孩只是大滴大滴地流眼泪,满脸惊恐,唔唔直叫。

程功侧耳倾听,外面似乎无人把守,他们是太过放心自己伤势严重不良于行,还是周围根本危险到他即使跑出去也活不了?但小心起,他还是压低身体,贴在女孩耳朵边说:“你别再出声,我不会伤害你,你听得懂吗?”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狂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果然很老实地不再呜咽,安静下来。程功将捂着她的嘴松开,却并没有让她从地上起来,仍然按着她,这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你是中国人还是越国人?”

女孩拼命摇头,嘴张开又闭上,半晌也没发出一个字,程功眼底暗了暗,看来不吃些苦头,她是不会老实的。他手下微微用力,女孩被反剪在背后的手臂角度便有些诡异,她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冒出冷汗,只呜呜低叫,仍然不说话。

程功不明白,这里的孩子莫不是都经过训练,可以抵抗审讯?他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再换个更严酷点的方式,折磨折磨她,不问出些有用的情报,他的逃跑之路更加漫漫。

然后他看到女孩努力地将脸转向他,张大了嘴,露出嘴里断口整齐的半截舌头,眼中流露出乞求......

那断舌,分明是利器所伤,实打实人为的!程功束缚住她的手突然松开,更多的是难以相信亲眼所见的震惊。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邪恶与凶残,人大约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不但对其它物种残忍,对自己的同类,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折磨。

这个女孩,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程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憎恨她,将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是邪恶的坏人造就的不健全环境,怪不得她。但当然,他的心软只是源于对她的同情,还没有滥好人到让他放她离去,她之前能捅他三刀,现在也会去通风报信,她也许是个可怜的牺牲品,但大环境早已经同化了她,让她失去原本的善良。

扯下她衣服下摆,将她捆了个结实,再塞住嘴,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发出些声响引人注意还是能办到的,所以程功必须小心,他不想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抓了这女孩,只要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去,外面的人就会警觉,仓促之下计划没有思虑周全,他赤手空拳的,成功的机率基本上可以说无限趋近于零。

小心将门打开一条缝,程功向外观察。

外面基本上看不到人影,四周只有他这一间小木屋,连地上的路都似乎是新踩出来的,漫山遍野都没有人活动的痕迹。他到底被带到了什么鬼地方?再三观察,发现确实没有人隐藏在暗处,程功这才推门走了出去。后背上的伤还没有时间愈合,他这一动,牵着伤口火辣辣得疼,还有液体外渗,这女孩子大约没有什么医学常识,只是用布条将伤口包扎上,没有上过止血药,他不动的时候还好,此时,鲜血又从匆匆结了一层痂的伤处涌出。

沿着新踩出来的小路,程功弯腰低头,小心翼翼向前走,他速度很慢,还得努力忽略后背一阵阵不间断的抽痛。这里人迹罕至不是没道理的,他已经有两次看到蛇从草丛中缓缓爬过,那独有的鲜艳颜色向世人宣示着它的毒性,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里,被咬一口的下场就是必死无疑。蛇的数量之多,走到最后,程功只得胆战心惊地退回小木屋,至少在屋里还是安全的,大约是建造木屋的材料有天然驱蛇的效用,被关了这么久,尽管屋内潮湿污浊,却没有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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