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是中州最大城池,以寺庙林立闻名于世,但其实,琉璃城并不只是寺庙多,秦楼楚馆同样不少。??
城中,有着一条极为繁华的花街,贯穿琉璃城中心区域,并一路穿过两条人工河,长街两道,林林总总不下千座花楼、教坊、酒肆、铺面。
前来花街寻欢作乐的人很多,有男子,亦有女子。
有寻求肉身之欲的,也有人只是来此朝歌夜弦,宴饮听乐。
若是往日,花街之上的行客,一定是络绎不绝的街道两边的楼铺外,一定也处处都是揽客的女子。但今日不同,因为宁凡的到来,整个花街空荡荡地,看不到半个人影。
没有一个女子在街边揽客。
没有一间花楼传出吹弹之声。
没有一个闲人来此寻欢作乐。
一间间花楼朱楼紧闭,一间间教坊高门紧锁,酒肆歇业,商铺关门,整个花街都是冷清清的样子,伴着阴沉沉的天气,说不出的萧条。
就连琉璃城最大的教坊秀坊,今日都没有半个酒客登门,门可罗雀。
秀坊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花楼,其主要盈利项目,来自堪称天价的灵酒出售、舞姬歌舞。往日来此的客人,大多都只是来饮乐,不过若能付出足够代价,倒也可以邀请一些不出名的歌姬一度的。
当然,似那些出了名的歌姬,一般都不会接客。至于秀坊的头牌人物阿冯,则更是连陪客人饮酒都不必,便是终日轻纱遮面,也无人问责。甚至于,作为头牌的她有着极大的自由,想来领舞便领,想休息的话,也可十天半月下落不明。
所谓的秀坊头牌阿冯,其实就是十蜂至尊,但此事,基本无人知晓,除了极丹圣域屈指可数的几人。
秀坊是普通大卑人不敢造次的地方,与十蜂至尊的身份其实无关,而是因为秀坊的背后,站着圣山十二脉的灵宗一脉,罕有人惹得起这等势力。
灵宗一脉在圣山的地位,与何家在三焰的地位十分相似,算不上最强仙帝势力,却因为炼丹术高人一等,排位比较靠前。
各圣山派系在草原上都有俗世产业,灵宗一脉的产业之一,便是秀坊。琉璃城秀坊的幕后主人,则是灵宗一脉圣子。
灵宗圣子,骨龄八百万,却修出了九转金品药魂,无论出身,还是资质,都可列入圣山天骄之列。更被一些仙帝认定,能在三千万年内突破帝品药魂,成为一个九转帝品炼丹师。往日便是仙帝遇上此人,也会多少客气两声,呼一句小友,足见看重。
他的地盘,自然不是琉璃城居民敢胡乱造次的地方。
每一回圣山陵墓开启,圣山守陵人便可结束为期千年的闭关苦修,从中走出。这时候,灵宗圣子便会走出陵墓,来琉璃城秀坊采补各种稀有药魂的鼎炉。
于他而言,秀坊的存在意义并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私人性质的享乐。
这一届夺陵战,灵宗圣子没有参加,他正在药魂修炼的一个重要关头,成则通往帝品药魂的路一片坦途,所需只剩时间积累,极为重视。
秀坊最深处,是一片沐浴在金色佛光中的禁地深院,与外界隔绝,听不到外界任何响动,在其内修炼,不会被任何外界事物打扰。
早在夺陵第二轮开始前,灵宗圣子便来到秀坊,在禁地深院闭门不出,日日都在忙于采补女子。因为有着庞大禁制存在,若灵宗圣子不主动从禁地之中走出,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更无法向他传讯打扰他修炼的。
禁地内,建着成百上千间黄金打造的囚屋,有些住了女子,有些则空着。
住在此地的女子,有些还是完璧之身,有些已被灵宗圣子采摘过,也有些,已经被玩坏,变得痴痴傻傻
那些女子,有些是他从小养大的奴有些是他花重金从其他大卑强者手中买来的鼎炉也有些,是他巧取豪夺,直接强占而来的女子,对这种女子,他更是索取无度更有些,是某些大卑修士为了攀附灵宗一脉,献妻献女,献给他的,对此事,他早习以为常,甚至会邀请献女之人,一同享用被献上的女人
第九百七十三间囚屋,住的是多兰。
屋内装修,以黄金为主,桌椅皆是黄金打造,所谓的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了。多兰穿一身照夜红狮锦的喜庆嫁衣,目光空洞茫然,半依在踏上,如此无日无夜的囚禁生活,她已过了数月,如同一个等待死亡的金丝雀。
囚屋上有禁制,她走不出,外人走不进,唯独灵宗圣子可来去自如。
偶尔,会从远处的囚屋传来灵宗圣子的高亢的调笑声、女子的哭喊声、喘息声她知道,那是灵宗圣子在此地修炼,在此地享受一具又一具的鼎炉,采补炼化。
此刻,她还是完璧身。但这完璧,却不知还能保留多久
她神情怔忡,不知在什么呆,偶尔会喃喃自语,自语的,赫然竟是前辈二字
她口中的前辈,是宁凡。
她是在宁凡夺陵第二轮的前夕,被灵宗圣子关入此地的,对外界之后生的事情,丝毫不知。对宁凡的认知,还停留在夺陵第二轮开始之前。
当时,她很想前往现场,给宁凡加油,可她办不到。
后来,她更想代表楚烈一脉,去参加夺陵第三轮,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不算是被强抢而来,有一半,是她自愿走入灵宗圣子的囚屋,一半,是胁迫。一旦拘禁,便永远无法走出,这是她自己定下的决定。
早在多兰随宁凡来琉璃城的第一天,便听说族人遇到了麻烦,那麻烦,来源于灵宗圣子。
麻烦具体是什么,她没有和宁凡细讲,更不想将宁凡卷入此事,因为她知道,宁凡身为外修,身份十分敏感,此事有灵宗一脉参与,若宁凡卷入,一个不慎便可能有杀身之祸
事实上,族人的麻烦,确实不是什么大麻烦,以她的本事,不计代价之下,倒也勉强摆平了。
事情摆平后,她本想直接前往大光明寺的广场,看看能否赶去给正在参加夺陵战的宁凡加油助威,可惜的是,她走不掉了。
灵宗圣子用一个条件,囚禁了她
听我的手下说,你和一个姓宁的外修走得很近?哼!听说那外修本事不小啊,前不久在百花峰好生闹了一场,便是我等圣山强者,也是颇有耳闻的。但也仅此而已,外修就是外修,再具实力,也是卑贱的存在。你是堂堂楚烈圣女,居然堕落到和一个外修鬼混,真是自甘堕落!
你问我从哪里听说的?此事告诉你也无妨,给我情报者,是百花峰的白鹿真人。此人明面上是百花峰的从属,暗地里,却早已投靠本圣子,负责替本圣子在草原之上搜索药魂特殊的鼎炉,为了利益,更曾经献出自己所有女徒弟,供我随意采补,忠诚度是绝对可靠的。他说你们厮混在一起,我是相信的,毕竟你和你娘一样,都只是被人玩烂了的烂货!
我打算杀了那个宁凡,你,觉得此人该不该杀!
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哼,你是我曾经的未婚妻,我可以不要你,可以背弃与楚烈的婚约,但却不允许我不要的人,与一介外修厮混在一起,令我灵宗名声蒙羞!我不要的垃圾,却也不喜欢别人碰的!还有一点,那外修似乎有一个五色药魂的侍妾,你知道的,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杀人夫,强占其妻,那种快感,简直无法言说!尤其是五色药魂还是极其稀有之魂,于我而言,正堪大用!
想求我放我这个外修?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真是可笑!不过是一个圣女刺青被毁的废物,倘若你还有半点利用价值,当年我怎可能放弃与你的婚约,选择另娶其他圣女。当然了,对我而言,所谓的娶,也不过是好听的说法罢了,被我娶来的圣女,不过是待遇稍高的鼎炉,经此而已,终也会被我榨干的!
什么!你竟还保留了圣女子母阴气在体内!这不可能!你的圣女刺青明明已经莫非是你爹的手笔!是前代楚烈!
好!只要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成我第十九任道侣,我便承诺不杀那外修!毕竟和一个五色药魂的鼎炉相比,当然是你的庞大阴气价值更高哈哈!圣气,好,太好了!不行,我不能立刻采补你,我必须好好准备,再吸收你的圣气哼!在我准备足够以前,你便留在此地,等待我的临幸!若敢逃跑,哼,我便杀了那外修,再杀光你留在此城的族人!
对!就是这种仇恨的眼神,我就爱看这种眼神,仇恨却不得不屈服!你越是恨我,来日我进入你的时候,便会越快意,哈哈哈!等着吧,那一天,不会太远的!在此之前,我还有很多女人要采补,没有时间和你浪费,那么晚些日子再见了,我的第十九任夫人!
无声的眼泪,从多兰眼角滑落。
她曾为了振兴楚烈一脉,忍受无数算计,瞒天过海,活到至今,却为了保住宁凡,道出了身上最大的秘密。
那便是圣气尚在的事实,且其阴气之庞大,比其他所有圣女的总和还要多,当真匪夷所思!
在她体内,有着足以支撑她一路修炼到仙帝境界的阴气,那是父亲临死前,留给她的一切,那是她振兴楚烈一脉的全部希望
那是她初遇宁凡时,宁可死,也不愿被宁凡采补的东西。
但如今,她却为了保护宁凡,主动将阴气的事情告诉给了灵宗圣子,并以此,和灵宗圣子讨价还价
而后,双方立下约定。
曾经被灵宗圣子私毁婚约的她,将要再一次,嫁给灵宗圣子。没有盛大婚礼,没有仪式,没有宾朋亲友,没有祝福,有的,只是走不出的囚屋,与遥远处不间断的女子痛吟声、喘息声
灵宗有多可怕,多兰深知,那是拥有仙帝坐镇的势力,且不是中州五帝势力可比,而是实打实的圣山势力,牵一,动全身!
莫看圣山十二脉彼此势同水火,但若是有外修招惹任何一脉,绝对会被十二脉联手打压!
这是她不让宁凡卷入此事的最主要原因,一个不慎,宁凡要面对的,是圣山无数仙帝的围攻,在多兰看来,这是必死无疑的事情
所以,当灵宗圣子威胁说要杀死宁凡时,多兰有了恐惧,有了妥协,有了这场交易
“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前辈应该早就参加完夺陵第二轮了吧,以前辈的本事,拿到前三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此一来,他便能得偿所愿了。”
“前辈是外修,来圣域是有特殊目的,若一切顺利,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达成目的,离开圣域了吧”
“我嘱咐过族人,此事不可告诉前辈,毕竟以他的实力,卷入此事也是徒劳,那些族人,不会违背我的命令,乱说此事的”
“灵宗圣子本就是我的未婚夫,虽说婚约一度废止,但我嫁他,本就是理所当然,和前辈无关,此事也不会连累前辈沾染因果”
“时至今日,我似乎,有些明白爹的心情了。我曾恨过爹,恨他触犯大卑戒律,恨他做事不考虑后果。血洗百花峰,雷屠三焰,剑指光明佛恨他造了太多杀孽,恨他早死,恨他留我一人孤苦无依,恨他牵连无数族人沦为琉璃城囚徒当时我不懂爹的心情,不懂他归墟前,念起娘亲名字时的悲哀现在的我,似乎能懂一些了。这世上,总有什么人,能让你舍弃一切信仰,甚至舍弃自己”
“对了,我还欠前辈一株先天补魂灵药,没有给他。此物我留在圣山陵墓内,若无我去取,他是无法进入圣山陵墓、拿到此物的我更答应前辈不会乱跑,若我爽约,前辈会不会怪我。”
多兰擦尽了泪痕,幽幽一叹,少女心思在心中翻飞。
明明人生已经快要全毁,明明已经成了灵宗圣子的玩物之意,她所顾念的居然全不是自己的绝境,反而是与宁凡立下的些许约定
一想到宁凡找不到她,会以为她逃跑、欺骗、背叛,她便感到忧愁,却也无法再与宁凡有任何联系了,更没有机会解释了。
算了,就这样吧
前辈只当她是一个锁魂奴,仅此而已
“前辈,谢谢你,百花峰上,你带我去祭拜娘亲的墓,那是自爹死后,我最快乐的一次谢谢”
多兰有些乏了,想要稍稍入睡,不再听窗外遥遥传来的喘息声、娇吟声。
但忽然,她感到鬓丝被风吹动,有了沁凉感觉。
是窗子没关严实,风吹进来了吗?不,不可能的,囚屋布满禁制,居然会有风
睁开眼,多兰美目有了不可思议,嘴巴圆张,吃惊得说不出话。
囚屋布满禁制的窗,不知何时,被人破开了!
窗下,伴着窗外照耀进来的金色禁制佛光,一个白衣飘然的人影,准确无误落在她的眼中。
居然是宁凡!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若不是幻觉窗下为何会站着前辈!
“听你的族人说,你,关在此地。此事似乎与我有关?”宁凡皱眉问道。
“不,不是的,是谁多嘴告诉前辈的,此事和前辈没有关系,其实是我”多兰正欲解释一二,却忽然有种被宁凡看穿一切的感觉。
这一刻,宁凡窃言术展开,从多兰内心看到了诸多事实。
一瞬间,便了解到多兰舍身囚禁于此的全部始末!
宁凡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转而化作复杂叹息之色。
多兰则苦笑,她怎么忘了前辈是懂得读心术的,看穿她的内心,不要太轻松,她根本不可能跟前辈撒谎
好吧,那就不撒谎了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却不敢承认!
多兰咬了咬唇,她要告诉宁凡,她就是喜欢他,她从榻上冲出,她一路朝宁凡怀中跑了过来,她想要钻入宁凡的怀抱,想要将这些日子的绝望,告诉宁凡!
但却在半路,忽得现宁凡不是一人来此,而是还带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当然不会认识屠皇了,只道是宁凡诸多红颜中的一个,和欧阳暖、葬月类似。屠皇的外在已是极美,骨子里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女尊气势,使得多兰没由来的,就有了一丝自卑,一丝苦笑。
无数日夜唯一一次鼓起的勇气,就这么熄灭了,在宁凡身前一步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却忽得一个不稳,被不知从何伸出的玉手,生生推入宁凡怀中。
“多俏的小媳妇啊,宁凡,你艳福可真是不浅了”是屠皇,将顾虑重重的多兰,一把推入宁凡怀抱。
一般情况下,再大方的女人,也不会把别的女人推入自己喜欢的人怀抱。
如此做派,足以说明屠皇对宁凡当真没有男女之情的。
多兰惊呼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已经一头撞入宁凡怀中。
宁凡没有躲开,而是将多兰扶住,目光古怪地瞥了屠皇一眼,似在询问她干嘛要给一个神助攻。
屠皇则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内心则有种说不出的怅然,不知从何而起。
“前辈,你是如何进入此地的?此地可是有灵宗金刚封的禁制存在,便是仙王,也攻不进来才对。便是攻进来,为何那灵宗圣子,好似对你的到来全然不知,居然还在喘息,还在采补对了,前辈夺陵战的成绩如何,第二轮肯定获得前三了吧,若是这等名次,还能继续参加第三轮呢。灵宗一脉的人应该没有为难过你吧”
最初的情绪过后,多兰这才想到一系列问题,大惑不解,问了出口。
宁凡现在过得如何
宁凡似乎是强闯进禁制之内的,但这强闯,似乎并未引起此地禁制主人的察觉,那禁制之人还忙着和女人盘肠大战呢
太多事,多兰想问,与外界信息隔绝,她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外面,是何等乱象,皆因宁凡一人而起。
闯这处小小禁制有什么难的?
宁凡连三焰都来去自如,圣山之上亦可横行,一个小小的秀坊,算什么!
宁凡没有和多兰解释太多,只简要说明了来意。
他既然来到此地,自然是来带走多兰的。他不喜欢欠人因果,倘若多兰真是为了帮他抵挡灵宗一脉的算计,舍身在此,则此事,他便不可能置身之外!
灵宗圣子?
他连灵宗一脉的仙帝都给打跑了,他怕什么灵宗圣子!
如今中州准圣一个都不在,这极丹圣域,可没有值得他忌惮的存在!灵宗圣子,远远不够!
“连我的入侵都无法察觉分毫,这灵宗圣子,办事未免也太专注了我去会会这个灵宗圣子,你去不去?”
宁凡对多兰问道。
“别去!灵宗圣子可是四劫仙王,前辈打不过他的,前辈不要救我了,不管前辈是怎么进来的,前辈快走”
宁凡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多兰的额头。
四劫仙王又如何?
就算是夺陵第二轮之前、遭受刑环压制的他,也不惧,此刻杀过仙帝,更不会再将什么仙王视为大敌的。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也不惧怕什么灵宗一脉、圣山,我讨厌麻烦,不喜欢随便趟浑水,却不代表因果主动惹我,我会选择逃避。从你内心之中,我得知,灵宗圣子先算计暖儿,后又拿我的生死逼你屈服犯了我的忌讳,便不可能饶他性命!”
宁凡不再征求多兰的意见,而是袖袍一卷,直接金光卷动,无视此屋禁制,带着罗兰、屠皇消失于原地。
再出现时,三人立在上千囚屋中的其中一座之外,屋内,有女子的辱骂声,有男子的愤恨声,有灵宗圣子的兴奋笑声。
“夫君,不要看,不要啊,啊杀了我,杀了我”是一个女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声音。
“灵神君!放了我的妻子,放了他!求你,求你不要,不要啊啊啊啊!”是一个男子痛苦的嘶吼声,似在亲眼目睹妻子惨遭侮辱的一幕。
“哈哈!看,多么白嫩的身体,多么美妙的缝隙,多么湿润,多么动情。这就是你的妻子,看到没有,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哈哈,想一起来玩吗,想的话,我可以解开你的禁制,让你来玩她身体的其他部分!”
“无耻!你无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是男子不顾一切的咆哮。
而后一声自爆,炸毁了整个囚屋,是碎念修士的自爆之威!
金屋毁,灵宗圣子旁若无人地站在废墟中,无视那自爆的男子,继续将一个面色潮红、泪流满面的女子按在墙壁上,肆意进出。
女子满面悲痛,渐渐也有了死意,布满红痕的躯体,忽然毫无征兆地爆开,传出舍空自爆的能量波动,却被近在咫尺的灵宗圣子轻易压制。
碎念自爆也好,舍空自爆也罢,都伤不到他半分,甚至在他压制之下,波动连这座囚屋的范围都无法传出。
若非为了试试废墟玩女的感觉,便是囚屋,他都有办法不让其炸毁。
“真是晦气,想不到这金陵道侣如此刚烈,我可还没有玩够呢,就这么毁掉了”
灵宗圣子嗤了一声,法力一催,变出衣物罩住身躯。
周围烟尘仍在弥漫,许久才平息。
而能烟尘平息的瞬间,灵宗圣子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就在数十步之外的不远处,一个青色的火龙雷罩罩在此地,不知罩了多久。
那火龙雷罩明明不远,却无法感应一丝气息!雷罩之下,更似乎藏了什么胆大包天的入侵者!
“居然有入侵者无声无息进入到了灵宗金刚封之内!怎么可能!便是仙王也嘶,是先天法宝!来人莫非是仙帝不成!莫非是那位前辈!”
细看之下,灵宗圣子认出了那个金色雷罩的来历!
五雷轰灭罩!
雷音一脉三祖雷曹的本命先天法宝!
来人莫非竟是那个雷曹,那个七劫仙帝?!
若是雷曹前辈来此,倒也确实能够无声无息了,毕竟七劫仙帝可是整个灵宗一脉都惹不起的存在
一想到对方可能是一名七劫仙帝,以灵宗圣子的张扬个性,都有些叫苦不迭。
“晚辈灵神君,不知雷曹前辈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前辈海涵。”
嘴上客客气气,灵神君却在内心思考着雷曹到来的原因。
这等存在,没有因果,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来此,若有事吩咐,也大可派个手下传口信,绝不可能屈尊登门的。
会主动前来,多半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当场和自己清算
灵神君暗暗在内心盘算,他行事虽恶贯满盈,但所害女子,往往都避开了那些强大仙帝的门徒后裔,怕的就是沾上这等仙帝的因果。
他暗暗猜测,莫非是他这一千年搜集而来的鼎炉,有什么不妥的存在,与这雷曹颇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