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一张一弛。
套用在现实生活当中也是如此,这紧绷的时间久了,必然会有所松弛。
譬如琅琊,在周忠国的高压之下维持了七八年的时间,等他走了之后,势必会引起反弹,这就好像是弹簧一样,绷得越紧,反弹越凶。
所以此时琅琊的上层风气变得有些散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被压抑了那么久的怨气,他们需要彻底的释放出来。
生性有些软弱的刘向前,也是无力压制住这种风气,更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至于周忠国提携起来的李淑斌,毕竟上位的时间较短,羽翼未丰,再加上权力之间的相互倾轧,能够管好自己所分管的一亩三分地已经相当不错了,对于其他的那些,也是有心无力。
像苏绚这样的种种行径,便是此时琅琊权贵阶层的典型表现。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没被撞死,还真是没天理,老天爷瞎了眼啊!”
徐清茉正在一面急切等待着白宁远所安排的,一面关切的看着那些监护仪器上的数据,较刚刚来说,母亲的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下来,这让她不由得暂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当然,她也很清楚,这份平稳只是暂时性的,随时都可能再度恶化。
就在她满心里患得患失的时候,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传到了耳边。
她猛的转过头去,随即便看到,一个穿着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正站在她身边不远处,满脸恼怒的神色,看向她身边母亲的目光当中,还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看什么看,操,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挡住了老子的去路,老子岂会被困在这里,都怪你们!”
大概是注意到了徐清茉的目光,苏绚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此时的他,已经将徐清茉的母亲给恨到了极点,若是他手中有刀的话,说不得真的会冲过去狠狠的给她两刀。
好吧,这样的事儿,顶多就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他又不是傻子,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用刀来杀人,这就跟自己找死差不多。
别看他老头子在琅琊有些能量,但是这事情被摆到了台面上,终归要有些麻烦。
更重要的是,看着自己那前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保时捷,想想自己总共也没有开过几回,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这可是他好说歹说才从家里抠出来的钱添置的啊。
“你看,把老子的车弄成这样,老子拢共也没有开几回,马勒戈壁的,真是晦气,知不知道老子这车多少钱!”
这边的徐清茉还没有开口,苏绚又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怨念,在他的心中,始终都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想要逃逸所引起的。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颠倒黑白。
从他所说的话语当中,徐清茉能够判断的出来,眼前的这个出言不逊的人,便是撞死那个孩子,撞伤自己母亲的肇事者,她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如此心安理得的将错误推给别人,而且上来就埋怨自己的车损坏,这样的人,心目当中到底有没有对于生命的敬畏,把别人的命当成了什么?
想想自己的母亲还躺在那里跟死神赛跑着,肇事者却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冷言冷语,饶是徐清茉再能隐忍,此时也是处在了爆发的边缘,对着苏绚怒目而视。
但是苏绚是什么人?那可是琅琊地税局家的公子,在琅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岂会害怕一个女人的怒视。
虽说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长相还不错,看起来挺清秀的,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说不得会出言调戏一番,可眼下这个时候,不管是撞了人,还是逃逸未遂,还是自己的爱车被毁,都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那么对于仇人的女儿,他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态度。
“看什么看,再看**了你!”苏绚狠狠的瞪了徐清茉一眼,无论是先前她母亲的电动三轮车,还是母女二人的衣着打扮,都被苏绚归为了“穷逼”一类人群当中,哪里还会让他有所顾忌,那些有能力让他顾忌的人,都已经不在琅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