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妈妈笑道:“老夫人每日诚心拜菩萨,又是抄经书又是养花又是喂养院中养的这些仙鹤鸟儿,每逢初一十五便去寺庙祈福上香,听大师念经,日子过得清心懈意极了。”
萧知秋听了笑了,她只知她这位祖母信佛,十分虔诚,每日都要抄经书礼佛,却是不曾想到,原来却是要过那田园闲居般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倒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呀!
而范采清三姐妹听了,心里也在暗自琢磨,毕竟作为靖远侯府的老夫人,想过怎样奢华的生活不可以,可听这元妈妈说的,却像是平民百姓家中的老祖母一般,令人心中倒少了几分敬畏,却多了几分亲近之感,这样的一位老人家,想必不会太难相处,应是个和霭可亲的罢?
随着元妈妈,众人进了房,顿时只觉屋内一阵暖哄哄的,里头小丫环打起了帘子,众人看去,那曾老夫人正坐在上位,年纪约六十岁左右,鬓发虽略有斑白,但容貌端庄,也许是养尊处优的,虽不敌年龄脸上也生了些皱纹出来,可比之别的老人家,却也显得白皙,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风华韵貌。
此时她手上正拿着一本书籍,见了众人进来,她将书籍递给了一旁的丫环,淡淡说道:“回来了,路上可还安全?”
萧知秋等忙行礼,范釆清三姐妹也不敢随意打量,礼仪得体微微笑着都道:“见过老夫人。”
萧知秋看着曾老夫人,曾老夫人有些畏寒,因此虽然还不到天寒地冻的,屋里却是已经要烧些银霜炭了,萧知秋忽然感觉自己这些年来似乎有些忽略这位老人了,尽管老人性清不热切,心里有些愧疚,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她含笑说道:“一路走的都是水路,路上并不曾耽搁,令祖母挂心了。”
曾老夫人点头,打量了她一会儿,似是也有些话要说,未了却是咽下,只是含了一丝淡笑道:“都坐吧。“
萧知秋并范采清三姐妹方才在一侧坐下了。
曾老夫人看着范采清三姐妹,又说道:”表姑娘远道而来,就在府中住下,一切不必太拘礼,有任何事情,与知秋讲,或是过来与我讲,便跟自己家中一样;知秋这些年来也都麻烦贵府照顾了,舅老爷太太、家中各人可都安好?咱们两府姻亲,本该是多走动,只是多年来大家都忙碌,你们可不要太见外了。”
范釆清听了这话,见这曾老夫人面上表现,应是性情清冷的,待她们却也有礼相待,她本不是会怯场的人,因此并不生怯,坐姿端正,从容地笑道:“父亲母亲都身体康健,谢老夫人关心了,家中也令我姐妹与老夫人并府上各人问好,此行上京,大哥本也是想一同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只是京中生意出了问题,大哥急于去店铺查看,也只好明日再过府来拜见,还请老夫人见谅。”
曾老夫人点头,笑道:“自然是解决问题要紧些,岂会见怪?你们一路过来,也都累了,况天气寒冷,南边暖和,到了京都,怕是大不习惯,”说着看向知秋,“去见过你父亲母亲,便与你表姐妹一道过来用饭。”
萧知秋听了忙站起,垂眉道:“知道了。”范釆清三姐妹也都站起,再与老夫人施了一礼,方才随着萧知秋出来。
只见致远院的院子,西边的空地上果然是养了两三只仙鹤并一些说不出名儿的珍禽,一条人工打造的小溪流里几只鸭鹅正悠闲地在戏水,甚至那树丛掩映处,还有孔雀的身影露了出来,范采清三姐妹见了,都睁着眼看,目光里流露出几分稀奇来,而这院子里,奇花异草也都多,如今是深秋,那些菊花正是一盆盆地开得漂亮,甚至还有些连她们都叫不出来的花,也都开得十分好,不免又有几分好奇,不知这样的冷天里,这里花都是怎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