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使了一个眼色给萧知冉,自己也上前了两步,看了萧知秋一眼,忽然与范采清笑道:“采清表姐,我从来没有去过南边,听说那里的风景都特别美,姑娘们的性子也是娴雅温婉的,今日一见,果然采清表姐风仪俊秀,性子也温雅,真是叫人见了就好生亲近。”
萧知秋看着萧知荷,心想她忽然转了性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见萧知冉也拉了范采倩到一边说话,态度热切,就更是皱了眉。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暗暗留意着。
而范采清见萧知荷忽然与自己亲近,她性格虽然和善,却也细腻善于观察,并不是毫无主见之人,因此见她们的态度与刚才大相劲庭,也知是有古怪,心里也生了些提防,面上却还是有礼地笑道:“谢谢知荷表妹称赞了,我们也是第一回来京都,也都觉得这里的人物风情与崔百城所不同,只是刚到京都,还不曾出去见识过。”
萧知荷听了,心里笑骂了一句“土包子”,面上仍然笑着,道:“那改日我带你们出去走走,京都可是繁华极了!你们见识了肯定都不舍得走了!”说着忽然便对萧知秋笑道:“二姐姐说是不是?二姐姐常年江南京都两地奔跑,对这两地景色人物风情最有体会了,我也想听听二姐姐都是怎么评价的呢!”说着眨着一双大眼睛笑望着她。
萧知秋不禁觉得好笑,面上却是热切地也与萧知荷做起戏来,又想着她们几个都这般明显古怪,却还想算计人家,不知是她们太愚蠢还是拿别人都当傻子,毕竟范家三姐妹可也都是聪明人。
吴氏平静地坐在那儿,慢悠悠地喝着茶,并不去打扰几个姑娘家的姐妹情深。
萧知冉早已趁着曾老夫人去念佛,而萧知荷也趁机打发开屋里的丫头时,悄悄在曾老夫人的红木匣子里拿了一条珠光宝气——看上去就贵气逼人的手珠藏在怀里,准备挑个傻子栽赃。
原来她是见范采清端庄大方,一看就是待人接物有礼之人,不好栽赃到她身上,免得惹曾老夫人不信,而范采情这人性子又刁钻不肯轻易叫人欺负,栽赃到她头上,到时怕她被冤枉了,不知会闹什么事出来,因此也不想挑这个难对付的下手,唯有这范采倩垂眉低眼的,话也不多说一句,以为是个最好欺的软柿子,因此便挑了她来下手。
而范采倩忽见萧知冉前来接近,她是最较心思的,知这萧知冉必没安什么好心,心里也自冷哼一声,是以为她看起来比较傻吗?只是她挑了自己来,她也便装傻,看待会儿是谁出丑!
果然,没一会儿,萧知冉看着范采倩的香囊,忽然眼冒惊喜,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哇,采倩表妹,这香囊上的花纹绣得好别致,是你自己绣的吗?女红可真好!”说罢,忍不住拿在手里望得爱不释手。
范采倩的香囊绣了一朵灼灼的桃花,绣得确实好,只是,她也望了她身上挂的香囊一眼,绣得比之她的也不差,因此心里冷笑,也不揭穿,故作乖巧地将香囊从腰间摘了下来,露出一脸柔弱的笑道:“知冉表姐身上的香囊也绣得好呢。”
萧知冉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将香囊也摘了下来,笑道:“那我的也给你看看。”连忙也递了过去。
然后拿了范采倩的香囊在手里,她心里一跳,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只是她引开范采倩的注意力,只需一个转头的功夫,她便可以将那串珠子悄悄放进去,然后理所当然的还给她,只要她将香囊再戴到身上,那么她便是水洗也不清了,
想着心里便是激动不已,仿佛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望了一望在场的众人,只见萧知秋并那两个表姑娘,都被萧知荷几人吸引开了,没人会注意到她们,因此深吸口气,指着一旁放佛书的架子,笑道:“采倩表妹,我们祖母最信佛了,你瞧,那些佛书,祖母就常常拿来抄写,你若投其所好,祖母必定很欢喜你,将来只怕还会给你在京都寻一门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