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致远院吃完饭出来,萧知秋一行人便慢慢走着,外头虽有些冷,可这午后阳光还是挺和煦的,斜斜照在身上倒也暖和。
众人都没说话。
唯有范采情皱着眉,思索着刚才曾老夫人要留下香囊的意思。
这香囊虽好,可靖远侯府想要更好的还怕没有?怎么独独要留下那两个香囊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可联想到刚才萧家那几个姑娘的神色,而曾老夫人又故意留下了吴氏和那些萧家姑娘说话,她忽然便是越想越不对劲。
她不是个有心事能憋在心里不说话的人,因此想不明白,便索性停了脚步,看着范采倩皱眉问道:“刚才那两个香囊有什么秘密吗?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像清楚怎么回事,独独我弄不明白呢?”她睁着大大的杏眼,弄不明白这事情,她就觉得像憋了一口气似的,总觉得萧知荷那几人刚才的态度,难道是挖了坑让她们跳?
她们是吃亏了、让人给欺负了吗?她越想便是越憋屈,因此孤疑地看着众人。
众人也都带着几分奇怪地看着她,都没料到范采情这样聪明的姑娘家,居然还对刚才的事情一头雾水呢,不过众人随即又释然了,若不是范采情没有弄明白其中的阴谋,以她的个性,刚才岂会善罢甘休?范采情聪明得是有几分急智,然而性情天真烂漫,性子直爽,反而对那些弯弯道道玩心计的事情没什么提防之心,因此没想明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范采倩不由得便想笑了,这都出了致远院了,范采情才来问这事情,就这单纯的心思和反应能力,若是换了别的事,岂不是早让人家算计死了?然而她喜爱范采情,便是爱她这一腔真性情,与这样的人相处,想必没有人会不放松下来,尤其是她说的话有时明明是个傻话,可让人见了她那模样,却是无端令人喜爱,也难怪范采清会偏心她一些。
范采清笑了,却是望向萧知秋,萧知秋也觉几分忍俊不禁。
看着众人都这般看着她抿着嘴笑,范采情倒是更急了,敢情都拿她当傻子呀,“哎哟!我的好姐姐们!你们就告诉我吧!你们明知道的,若是论和人吵架,我是在行!可是这些绕心思的,你们就别为难我了!要笑好歹也告诉了我再笑嘛!”说罢一脸懊恼的神色,“明知道人家不如你们聪明,还要笑我!真是太打击人了!”
萧知秋见她当真急得眼都红了,与众人一笑,也不再笑她了,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那几个妹妹没安什么好心,刚才故意分开咱们,却是想来个栽赃陷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罢了!幸好倩表妹早就看穿了,祖母也英明,如今她们呀,倒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了!”
范采情听得似懂非懂的,栽赃陷害?两个香囊?然后一脸恍然大悟,不由大怒起来,瞪着众人道:“岂有此理!这萧家姑娘这样坏,你们就这样一声也不吭地让人家给欺负了?你们也太容易说话了吧!”说着便是越想越不能忍下这口气,转身就想走回去。
范采清连忙拉住了她,劝道:“哎呀,二妹总是这般急性子!你就是要讨个公道,好歹也顾着萧家的脸面呀!”
“我倒顾她们?!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陷害呢!看我不啐她一口!”范采情简直气得恨不得现在就站在曾老夫人面前面前讨公道,“这老夫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她的孙女要害人呢!她明知道那香囊有古怪,却还一声不吭地想瞒了我们,亏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