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悄悄接近观察一下，然后再做决定。”火云目光中流露出钦佩之意：“李牧野，你真是个聪明的次基......嘿嘿，反正你很聪明就是了。”

她语态娇憨，言辞笨拙，却透着真诚可爱。李牧野岂会跟她计较，又道：“近代以来，你们鲛族人避居在龙巢繁育种群，与外界极少往来，虽然你们一直在试图控制世界局势，但这局势却依然无可避免的向着你们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这样？归根结底，是因为你们太想当然了，对人性缺乏认知，对你们的对手不够了解，你们担心亡族灭种，却不知道越是逃避就越避无可避。”

“也不全是封闭的，白老大这些年一直在外界活动呢。”火云说道：“不过你说的有道理，鲛人族的确太保守了，这次跟你走这一趟才知道人世间这些次......嗯，人类，才知道人类社会这么有趣，尤其是情感的力量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人类当年能取代我们占据地表世界，还是有些道理的。”

李牧野道：“未来是原力觉醒者的时代，但是普通人类也未必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科学发展推动时代在进化，原力觉醒的大门已经开启，量子科学和暗物质研究领域的突破，像施罗德那样的强人只会越来越多，龙巢已经不能算安全之地，你们也不要想继续隐身世界背后如神一般操纵世界局势，参与到人类社会中，了解和融合才是正道。”

“就知道你这一路跟我说那些话都是有深意的。”火云性子火爆，鲁莽冲动，但头脑并不愚蠢，相反的她还很聪明，领悟力极高，一下子就听出李牧野的言外之音，道：“你是希望龙巢和共和国军方建立合作关系吧？”

李牧野道：“失去了阴阳原石，龙巢的能源系统多半要崩溃，那里还能适合你们繁衍种群吗？”

“你说的有道理啊。”火云叹了口气，点头道：“是该要考虑这件事了，那些孩儿们确实需要一处安身之所。”

“从前的盘觚国是在南海，我也觉得那边环境不错。”李牧野道：“只是那边的江湖局势复杂，多方势力角逐，能力不足的人还真没办法立足，不是谁都有机会成为白无瑕那样的江湖女帝的。”

“我的能力大得很。”火云不忿道：“我现在可也是双重大圆满的七级能力者，再遇到施罗德我都不惧！”

李牧野心中好笑，这女人智商极高，情商却单纯的惊人，往往略施小计就能让她如臂指使般按照自己划下的道儿走。

南海是自己的根基所在，又是黄飞虎志在必得之地，只靠着一个龙公明很难守得住。如果能把鲛族人忽悠过去，局面必定会大为不同。火云在鲛族人内部地位崇高，不过话语权有限。

这些日子听她说起鲛人族内部的事务，现在鲛人族被分做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白帝引领的主外派，另一部分则是黑帝为首的主内派。白帝愿意与人类共存，并且一直奔走于外界，主要负责鲛人族的外部事务。而黑帝则隐身在地脉网络深处，掌控地表天候环境，不愿意与外界接触，甚至对地表人类是敌视的。

“这种事还是不能只依赖武力。”李牧野道：“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没办法包打天下，否则施罗德早就成为人类主宰了，江湖是一个复杂的地方，你若是想将鲛人族迁居到南海地区，最好还是先跟那位白老大达成一致。”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火云道：“白老大已经许多年没回过龙巢啦，连号称万事通的玄墨都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玄墨就是黑帝，一向与火云情感甚笃......

二人打探到城中大毒枭卡洛斯冈萨雷斯的下落，便决定立即驱车前往。

傍晚时分，二人驱车驶入墨西哥城北部最混乱的街区。这条街叫做监狱大道，因毗邻托波奇克监狱而得名。

混红色的路灯下，刚被一场雨洗涤过的湿漉街道旁，站着许多衣不蔽体的女子在招揽生意。李牧野驾驶吉普车穿过街区来到尽头拐角的一家酒吧门前。灯箱招牌上有purgare的字样，意思为地狱。灯箱左下角有一半裸女郎手持红酒杯的图像，意思这里是无上装提供酒精的场所。

李牧野手牵手领着好奇宝宝似的火云走进这群魔乱舞的纷扰世界里。

听着暴躁的音乐，眼前闪过一个个只穿一条丁字裤光着上半身的拉丁女郎，嗅着浓郁的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感知到的是空气中弥散着荷尔蒙发狂的气息。

火云顺着音乐的节奏，扭腰摆头，跳起了在巴西学到的桑巴。李牧野哪有心情陪她一起嗨，拉着她快速走到吧台，跟酒保点了两杯酒精级别的龙舌兰，然后随口问起了卡洛斯的名字。酒保一听这个名字就微微变色，但还是礼貌的回答说没听说过。这自然是敷衍之词。李牧野这么单刀直入的打探，原就没指望他能告诉自己什么。

不出所料的，酒保给二人倒了酒，便借口上厕所走进了后面。

过不大会儿，几条大汉从阴暗的角落里站起，奔着二人走来。

李牧野对着火云一笑，刚要说带路的来了，忽然感觉气氛不对。火云面色凝重：“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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