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翻着他桌上的那些卷宗,道:“缺什么找什么便是了,你来之前,我们是将这岭北附近的山贼都洗劫了一空,谢东年几个还设计逼死了几个士族富户,掠了他们的家财。”
卫鹤鸣听着愈发的惊悚:“难怪我接手时,账面上一团乱麻。”
楚凤歌低低地笑着,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旧事:“你当时足不出户,你来了之后,他们又合谋作了几次,却被你拿住了账面上的篓子,这才不敢再做动作——否则你以为他们为何个个针对于你?”
卫鹤鸣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意识到,楚凤歌这阵营手下,竟没有几个好人,他好似进了土匪窝一般。
“所以当年岭北风声鹤唳,竟是因为你们作恶多端吗?我还以为是北胡连年征战,打得百姓民不聊生……”
楚凤歌道:“你没来时,他们征税都是翻倍提的,对了,他们还曾设了个局,先令那知府中饱私囊,又杀了那知府,串通了他的家人侍从,派了个人前去李代桃僵,那时北方战乱足有一年,竟没有人发现,直到后来此人任期满,只得在回京的路上将此人阖府上下灭了口去,只说遇到了山贼。”
楚凤歌好似想起了什么趣事,竟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后来上报,那崇远君几次疏通上面,最终京师那头竟道山贼猖獗,命我带镇北军前去剿匪——又赚了一笔回来。”
卫鹤鸣嗔目结舌,他前世行走不便,自然少了许多讯息。他知道楚凤歌一干人等行事诡谲,却不想他们能丧心病狂至此。
可见这一窝暴匪凑在一起有多恐怖。
他喃喃道:“难怪他们初时处处瞧我不顺眼,后来就算是崇明君处处针对于我,也并不曾真想将我赶走。横征暴敛总有尽头,地主余财也总会被盘剥一空,你们就是再只手遮天,也至多能在岭北附近横行,总缺个真正能规划经营的人。”
更何况,前世他曾倚仗着楚凤歌在岭北说一不二的势力,违背了朝廷对商人几多压制的法令,在岭北靠近内陆的地界与商人大开方便之门,在那一步他们几乎是赚的盆丰钵满。
“你来之前他们便已经黔驴技穷了。”楚凤歌浑不在意。“你来的时候刚刚好,听朱厌说,当初为难你那个门客,私下里曾被好一通折腾,道是没了你便没了银子,若你被赶走了,就让他去找阎罗王要银子去。还私下里协定要瞒着你,否则以鹤相的清誉,断然不肯再替他们操持。”
这些人脑子倒清醒,镇北军与北胡战的血流成河,没有被彻底打散就已是万幸,之后还能威胁到朝廷,甚至于谋朝篡位,那都是拿钱砸出来的。
没有钱就没有他们将来的高官厚爵,更没有他们的功名利禄。
卫鹤鸣发觉他竟成了这匪窝里的财神爷,瞧他们瞒得那样紧,多半还被他们当成了一朵小白花。
“楚凤歌,你倒真是好样的——”卫鹤鸣哭笑不得,毕竟已是前尘往事,连他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气恼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
楚凤歌丝毫不惧他的怒气,还将他的发丝绕在指尖,一下一下的转:“先生恼了?”
“我——”卫鹤鸣最终只得悻悻道。“老头子倒真没有说错,我的确没有识人之明,活该被人蒙蔽。”
“其实后来他们便没有再做了。”楚凤歌趁机将人搂在了怀里,低低地诱哄。“所以先生记得清楚些,只要先生在,这文瑞王府便还是王府,若是先生不在了,这王府便只养得一帮匪类罢了。”
卫鹤鸣见他还敢拿这个来威胁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还敢讲?若再让我知道你们弄事情出来——”卫鹤鸣忽得顿了顿:“不行,你将朱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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