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摇头,“这倒是没有,我只是问问,书房那边若是严禁入内的话,我会告诫几个丫鬟的。”
“这倒是不用。”沈羡道,“书房你随意去也无妨,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谴丫鬟去寻我。”
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翌日一早,主院那边的婆子就来通传了声,说嘉禾病倒,传玉珠过去说说话。听闻此言,玉珠才知道婆婆竟被气病,忙让丫鬟去库房寻了些补品和人参送去主院。
玉珠进屋后,嘉禾还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到玉珠眼眶红了起来,伤心道,“玉珠,阿羡怎会如此,我不过是见他在书房忙碌太晚,心里担心,这才让丫鬟们给他送些吃食,他怎能直接把人杖毙。”
玉珠安慰道,“娘别伤心,身子重要,我昨日问过夫,夫君,他道书房乃重地,有不少重要书信往来,娘也知道夫君是什么职位,很多事情都须保密,书房只怕是不能让人接近。”
嘉禾就是哭,这两个丫鬟自打六七岁在平洲时就跟了她,那时候沈媚不在身边,拿她们当女儿养都不为过,说是她身边的丫鬟,却没怎么干过伺候人的事儿,娇娇养大,原是想着等儿子成亲后,两丫鬟送去儿子房中做妾氏,结果不到两天出了那样的事儿被杖打五十大板,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她想让两丫鬟继续伺候儿子,也好帮忙盯下儿媳,这次竟直接被儿子找麻烦给打死了。
她如何不伤心,去质问儿子,他定然不会有好脸色,想找人说说话,女儿已出嫁,偌大的沈府,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这才喊了玉珠过来。
玉珠安慰几句,嘉禾喋喋不休的跟她说着,说累了才放玉珠离开。
人死不能复生,嘉禾再伤心也无法,日子也是常照常过,不知是不是受的打击太重,接下来直到年前都不见任何人,窝在主院养病礼佛。
转眼到年关,玉珠已有小半月没见到嘉禾的人,甚至连纪氏的面也没见到,府中庶务也不麻烦,日子过的清闲。
府中到处张灯结彩,廊庑下都是一盏盏的大红灯笼,精致好看,府中装扮看着喜气洋洋,玉珠心情也很好,玉宁给她回了信,说是太子已决定,这一胎若是男孩小名便是小包子,女孩便是小团子,还说等生下来,一定要让玉珠进宫探望她。
说起进宫,玉珠不由的想起三皇子,仿佛自打她嫁给沈羡,三皇子就再无半点动静。玉珠不清楚他是伺机而动,还是真的已经放弃她,她不认为,一位皇子会为了女人得罪朝中重臣,想来三皇子是已放弃。
没了三皇子的忧虑,玉珠怡然自得,趁着大年二十九把礼单都拟定好,别的就没太多的事儿,等到明日过了大年,初二就能回去娘家探望家人,沈羡从衙署回来后都能感觉到玉珠的好心情。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沈府算不上热闹,不过沈羡难得有空,在家陪着玉珠,到了酉时,聚在一起用年夜饭。
纪氏乃贵妾,按理说没有上桌用膳的规矩,只不过沈府就这么几口人,嘉禾也就不计较那么多,纪氏一并上桌用年夜饭。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更显冷清,玉珠干巴巴陪着她们用了年夜饭,等到吃罢,嘉禾一人给了个红包,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儿,就让各人回去院里。
伺候的丫鬟给玉珠披上兔毛斗篷,沈羡也扯过一旁的厚氅系上,这才牵起玉珠的手走出房门。外面天色已大暗,只有皎洁月光洒下,透着微微亮光,丫鬟们在前掌灯,两人牵手行在身后。
玉珠侧头望他,沈羡也微微侧头,问她,“看什么?可是觉得家里清闲想出去逛逛。”
玉珠眼睛亮了亮,在沈府的年夜饭的确是最无趣的,若能大年夜的出门转转也是好的,她点点头,“沈大哥,你带我去吗?”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夜市上应该有花灯可瞧。”沈羡说道,又回头吩咐小厮准备马车。
半刻钟后,两人已经坐上马车出了府。
前几日雪就停了,这几天难得是个好天儿,不过到底还是冬日,肯定有些冷的,玉珠裹的严实,不仅系了斗篷,还带着兔毛围脖,暖烘烘的,她在马车上也不好好坐着,靠在沈羡的怀中,他把她的手捉住,放进厚氅里,贴在他胸口处,手掌能够清晰的感觉他心脉的跳动,嘭嘭嘭,沉稳有力。
玉珠不知为何,心跳也跟着加速,面红耳赤,她渐渐有些受不住,心跳太快,忙把手抽出,从小案几上抓了一小块芙蓉糕塞进口中,“沈大哥,年初二你可忙着?初二要回娘家去的,我想你陪我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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