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不理会这房间里的人怎么想的,她向来只做自已该做的/。
她欠夙王府的人一个道歉。
想着望向夙老王妃和夙王爷,尊重其事的开口。
“琉月在此向夙老王妃和夙王爷道歉,因为我和世子爷之间的矛盾,所以害得夙王府失了颜面,琉月向大家赔礼了。”
琉月话落,夙老王妃和夙王爷愣了一下,然后看夙烨的脸色冷而且冰寒,这些人心知肚明,今日若是他们再为难这上官琉月,只怕夙烨便要发狂发怒了,所以即便这些人心中盛怒,也都隐忍了下去。
夙老王妃最先开口道。
“琉月小姐既然道歉了,那这事便到此为止吧,希望琉月小姐以后做事多为我们夙王府想想,我们夙王府必竟名门望族,不是那等小门小族的人家。”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倒没再说话。
柳侧妃一惯便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虽然心中嫉恨琉月,不过老王妃都不计较了,她又有什么权利计较,所以张嘴便说道。
“既然琉月小姐道歉了,那还是坐下来吧。”
柳侧妃说完望向夙老王妃,老王妃立刻命人准备了两个座位。
夙烨和琉月二人便坐了下来。
此时房间里无比的安静,大家都不知道如何的开口说话,因为稍不留意可能就会招惹到夙烨,虽然大家很想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夙王爷开口问了话。
“烨儿,那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再重新举行大婚仪式。”
看烨儿的样子是不可能不娶这上官琉月的,所以夙王爷一个父亲,按理该过问一下这件事。
夙烨挑了一下眉望向身侧的琉月,然后肆然的笑道:“这件事不急,等母亲好了再来谈大婚的日期。”
夙烨话一落,夙老王妃便关心的询问;“她没事吧,先前听下人过来禀报,说她又昏了过去,我还正想去看看她呢?”
夙老王妃一脸好心的问夙烨,夙烨瞳眸幽深,满脸的冷意。
“不知道母亲究竟怎么样了,动不动便昏迷过去,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好几回了。”
夙烨说完,琉月挑了一下眉,视线落到了柳侧妃的身上,然后又顺带的望向了二房的夫人和三房的夫人,不过倒是没看到什么异色,还有夙烨竟然没提到夙王妃中了隐毒之事,他这是防谁呢,防宋侧妃还是夙老王妃。
夙烨的话一落,房间里便响起了各种的叹息声,然后是各种虚伪的心疼声。
琉月可以肯定这在座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心疼夙王妃的,不但是别人,就连夙王爷似乎都不怎么心疼夙王妃,何况是别人。
琉月不禁有些同情夙烨母子,明明一个贵为夙王府的世子爷,一个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可是偏偏两个人受别人的排挤,好似她们母子二人不似夙王府的人,而是一个外人。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外人。
很显然的夙烨对眼面前的这些假惺惺的话厌倦了,所以他拉着琉月站起了身,向房里的人打招呼。
“好了,我们先回去有事了,”
夙老王妃一怔,然后点头:“去吧,去吧。”
夙烨和琉月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走出来,便觉得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说不出的舒爽,同时的呼吸了一大口的气,。
夙烨想起先前琉月向他奶奶和父王道歉的事情,忙认真的望着她。
“小月儿,你不需要让任何人道歉,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
“算了,我欠夙王府一个道歉。但是道歉是道歉,接下来他们若是过来招惹我,我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一瞬间琉月的周身涌起了冰霜一般冷寒的气息。
经过先前的一幕,她可以想到,后面这些人肯定要找他们的麻烦。
“夙烨,你不觉得这么些人住在一起有一种窒息之感吗?”
难怪他先前愿意住在上官府里,这么些里人,一个个只不过都惦记着他的钱,不但如此,还不真心对待他们母子二人,这些年,琉月可以想像夙烨母子二人过得是如何的不得意,还有夙烨小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夙烨停住了身子回望过来,好看的凤眸中升起凌厉的戾气。
“小月儿的意思是?”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按好心的,所以何必留,让他们自乱阵脚岂不是更好,然后一个个的收拾了,这夙王府岂不是清净了。”
琉月眼里升腾起寒气,想到夙烨小时候所吃的苦,她就不想给这些人好下场,用着他的,竟然连一点真心都不愿意付出,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恨了,还有那个夙老王妃,似乎过惯了好日子,竟忘了是谁让她过得如此得志的。
“以往我只是念着最后的一点亲情,可是没想到他们连我母亲都不放过,这最后的一点亲情也没有了,没错,小月儿说得对,我要让他们自乱阵脚,然后各个攻破。”
本来夙烨还念着一点亲情,但是琉月的话提醒了他,那些人一个个的不安好心,他又何必留着这种狼人。
“我立刻来处理这件事。”
夙烨说着亲自送了琉月回石襄园,然后安置她住在石襄园自已不远的房间里,夙烨让琉月多多休息,自已领着人自去办事了。
夙烨刚走不大一会儿,小蛮等人便过来了。
“小姐,你这是要住在石襄园里吗?”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补了一句:“夙王妃中了隐毒,夙烨让我住下来查清夙王妃体内是什么样的隐毒。”
小蛮心惊,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对夙王妃动手,那世子爷岂不是气坏了,这夙王府里究竟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胆敢对王妃动手啊。
琉月却想到了先前夙王妃与她所说的话,不由得招手让小蛮坐下。
“小蛮,你说王妃这个人怎么样?”
小蛮一惊,琉月小姐如何说这话。
“难道是王妃和小姐说了什么?”
琉月摇头不想提夙王妃先前所说的话,张嘴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累了,先睡会儿啊,待会儿叫我。”
“是,小姐。”
小蛮应声侍候琉月睡了一会儿,小姐先前生病了,身子还没有大好呢。
等到琉月睡了,石榴守在房间内,小蛮和冰舞两个守在门外,不让人打扰到小姐休息。
琉月这一睡,夙王府的外面却闹翻了天。
夙烨命王府这边的管家孔二找了老二房老三房的当家的,然后开了个小会,说了要把他们分出去单过的事情。
老二房的夙颜郸倒是没说什么同意了,他们是巴不得出去呢。
夙颜郸虽然没有王爷的世袭身份,可是他科考出身,有长兄帮扶,现在任了户部的侍郎,户部本来就是个肥缺,有钱的衙门,所以他并不差钱,再加上夙烨给了他们十间商铺,另外还有田地,他是欢喜高兴的出去过自个的小日子了。
可是老三房的夙颜钧却疯了,夙烨一开口,他便与夙烨闹了起来,坚决不出去。
虽然夙烨给他的同样是十间铺子,还有与二房相等的田地/。
可是他三房手里的积蓄都被他赌输了,他手里是一毛钱也没有了,这会子即便得了这些铺子和田地,和待在王府里,可谓一天一地的差别,虽然在王府里受人约束,可是他却有个老娘罩着呢,现在单过出去,凭着这几间铺子和田地,只怕很快便被他输没了。
所以这种吃亏的事情夙颜郸坚决不干。
不过夙烨已经命令了手下夙和和夙风来处理这件事,若是他们老三房胆敢不出去,便强行把他们送出去。
其实说到底,这座夙王府是夙烨赚了银子建起来的,他有理由可以撵人。
而且他分给夙颜郸的老宅子,正是以前夙王府的老宅,正当合理的。
夙颜郸见夙烨不理会,一路哭闹到老娘的面前。
夙老王妃一听夙烨要把她的老儿子分出去,那就像剜她的肉似的疼,当场便昏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立刻命丫头去找了夙王爷回来见她。
夙王爷并不知道这种事,一听老母亲的话,立刻领着人找夙烨,然后便想训斥。
可惜夙烨一句话阻死了夙王爷。
“父王有时间多去陪陪母亲,这种事父王不要插手了。”
夙王爷的脸当场便绿了,最后一言吭的离开了。
石襄园里,琉月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经下午了,肚子很饿,便让小蛮命人去准备吃的,石榴侍候她起来。
石襄园乃是世子爷所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有独立的小厨房,所以虽然不是中午,但小蛮走出去很快便命人准备了吃的东西进来。
琉月也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好了,坐到桌子边吃东西。
外面隐约有吵闹声传了进来。
虽然石襄园地方很大,按照道理,院子外面的声音不应该传进来,但是这吵闹声确实有些大了,好像死了娘老子似的干嚎着,所以琉月自然听到了,停住了吃饭的动作问小蛮。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蛮先前出去准备吃的东西时,已经知道外面有人闹了,也知道是谁在闹。
此刻一听琉月的问话,相当不屑的撇了撇嘴禀报道。
“先前世子爷把老二房和老三房的人各分了出去,二老爷一房倒是什么都没房,爽快快的分了出去,便是三老爷这一房,死乞白赖的不肯走,这外面闹的乃是三房的三夫人,领着一众丫鬟婆子还有姨娘在外面干嚎呢,小姐不用理会她们。”
“她们跑到这石襄园外面嚎什么?”
琉月有些错愕,这些人该嚎也该是到老王妃面前去嚎,跑到石襄园门外嚎,难道是?
琉月灵光一闪,心中透亮,难道说她们是嚎给她看的,不由得来了兴趣,眉眼灼亮,笑意切切的,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待会儿我吃完了出去看看,她们是嚎什么?”
“小姐,你别去了,看着这些人便烦,何必出去,世子爷眼下出去了,等他回来,她们便不敢了。”
“夙烨出去了?”
“是的,听说皇上宣他进宫去了。”
“皇上宣他进宫了?”
琉月的眼神有些暗,这老皇帝最近找夙烨似乎找得有些勤快了,夙烨不参与朝堂上的事情,他找夙烨一般多与银钱有关系,那么这次他又找夙烨,不会又是为了银子吧,一想到这个,琉月便心疼了,她想起了自已的三万多两银子,到现在还没有个着落呢,凭什么夙烨总是给那老皇帝钱啊。
如此一想,琉月吃不下去了,叫小蛮把东西撤下去,然后她慢慢的起身往外走去。
石襄园外面,除了小蛮几个,又拨过来三四个丫鬟过来跑腿,这些丫头一看到琉月出来,忙恭敬的福身:“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问最左面的一个穿桃红马甲的丫鬟/
“外面还在闹吗?”
“是的,琉月小姐,三夫人和他们院的一干人在闹,说今儿个不见到琉月小姐,她们就不走,死也要死在外面。”
琉月不禁好笑,她们要见她做什么,难不成以为她是个心软的,被她们求求,便同意让她们老三房的人住在这王府里了。留着她们便是留着一窝祸害,指不定背后正盘算着如何谋害夙烨呢,这种人是留不得的。
琉月领着一众丫鬟,一路出了石襄园。
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的手下,皆恭敬的向琉月见礼,琉月神容淡淡的一一点头,然后走出了石襄园。
门外,三房夙颜钧的夫人夏氏,一听到门里整齐的脚步声,干嚎声陡的提高了三分,那叫一个伤心的,比死了亲娘老子还伤心,一边干嚎一边抹眼泪。
“老天啊,我不活了,我没法活了,这是要杀我们娘几个啊。”
夏氏一哭,她身后的小姐儿,哭得上一声下一声的,模仿得唯妙唯肖,看得琉月目瞪口呆。
这三房的小姐儿一个才十岁,一个才七八岁大小,便有如此的气质,看来日后又是一个撒泼打混的好手啊。
琉月浅笑嫣然的看着这几个演戏的人,愣是不出声。
夏氏一看琉月既不问也不让她们停下,心里不由得恼怒的冷哼,这女人心真狠,她们娘几个在这里嚎了半天她才出来,临了她出来一声不吭,这叫什么意思。
若不是爷让她过来这里求这上官琉月,她真她娘的不想理这女人,实在太没有同情心了。
夏氏心里骂着,哭声渐小了一些,她实在是哭累了,虽说没留泪,可是这干嚎也是挺费神的事儿。
好在琉月总算开口了:“三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呢,哭得这么伤心,。”
琉月一问,三夫人夏氏便止住了嚎声,求起琉月来了。
“琉月小姐,你看在我们娘几个可怜的份上,帮我们求求世子爷吧,让他别把我们分出去了,求求你了。”
其实夏氏心里现在特别恨上官琉月,她总觉得夙烨会这么突然的要把他们分出去,这事肯定和上官琉月少不了干系,以前夙烨可从没提过这事,今儿这女人过府来一趟,夙烨便想到了,这不是她拾撺的,又是谁拾撺的。
这个小贱人,不得好死的小贱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丧天良的,她一定不得好死/。
夏氏在心里痛哭着,脸上却满脸的悲苦/
琉月听了夏氏的话,再看夏氏的神情,知道她定是在心里骂自个儿呢,琉月的唇角一扯淡淡的说道。
“三夫人,不是琉月说你,其实这分出去有什么不好的,分出去倒自由了,以后你便是一家之主,这当家做主的事情全落到你手里了,岂不是快活,你说你在这大宅子里,连主都做不得,总是看人脸色,难道这日子舒心吗?”
夏氏一愣,其实她想出去啊,可是她家的男人是个赌吃嫖遥不学好的,她们分出去只是等死,不比得这王府里,风不打头雨不吹脸的,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她出去,她就是死路一条啊。
夏氏想清楚便又说道:“琉月小姐,我这等无知无识女人,又哪里会当家做主的本事,只求有口饭吃吃,求琉月小姐和世子爷说说,留了我们在王府里吧,求求你了,琉月小姐。”
夏氏说着便又磕起头来。
可惜琉月却不理会,她早把夏氏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了,不但是夏氏,就是她身侧的两个小姐儿看她的时候,眼里都是满满的狠意,这样的虎狼之人岂可留在王府里,想琉月冷冷的说道。
“自然是世子爷下了命令,谁敢去找死啊,三夫人找错了人。对了,世子爷不在石襄园里,三夫人若是想用眼泪打动世子爷,白用了这功夫,还是先回去吧,现在我一个客人住在石襄园里,听着这外面的干嚎,实在是阻心得很。”
夏氏呆住了,这上官琉月个贱人是盐水不进了。
别看夏氏是个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可是因为她靠的是老王妃,所以平常在王府里可是人模人样的,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啊,一看琉月不理会她,转身便进去了,既如此撕破脸又怎么样。
夏氏大叫一声:“上官琉月,你个贱人,分明是你拾撺世子爷的,要不是你,他不会想把我们分出去,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想过把我们分出去,怎么你一来,他便做这种事,分明是你个贱人狐狸精,祸害做出来的事情。”
琉月回身,脸色陡的笼罩上戾气,眼神更是嗜血十分。
她这样的神情,竟与夙烨有几分像,夏氏一下子被震慑住了,有些后悔,这上官琉月再怎么样,也是未来的世子妃,哪怕没成亲,现在也是夙王世子未婚妻的身份,她这样骂她?
夏氏还没想到底,琉月冰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来人。”
身后走出小蛮等人来,小蛮听到夏氏的怒骂声,脸色早难看了,此时走出来一脸怒意的问:“小姐。”
“给我把刁妇掌嘴二十下,狠狠的打,别以为她是夙王府的人我就不敢动。”
小蛮一听应声便前冲去,冰舞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夏氏身后的姨娘和两个女儿全都尖叫了起来:“打人了,打人了。”
他们的叫声没把别人招来,倒是把夙烨给招了来。
夙烨人没有过来,远远的便听到琉月所说的话,唇角擒着笑意,拍起手来。
随着他的拍手,几道身影走了过来。
夏氏一看夙烨出现,不由得心惊胆颤,可是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已经上前下拽了她的身子,夏氏不由得脸色变了,朝着夙烨叫了起来,好歹她是夙烨的长辈,他不会眼看着她被打吧。
所以夏氏尖叫起来:“夙烨,上官琉月让人打我,她竟然在夙王府里命人动手打人,这还有王法吗?”
夙烨低头望着夏氏,那眼神就像看蝼蚁一般鄙视,然后冷硬的说道:“在夙王府里,她便是王法,别说打你,打你是轻的了。”
夙烨一言落,便朝身后的夙和命令:“这刁妇竟然胆敢辱骂世子妃,打完了二十个耳光,继续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对了,然后把他们三房那边的人统统的撵出去,若是她们胆敢有一句怨言,把送给他们的房子铺子全都收回来。”
夙和沉声应:“是,爷。”
然后小蛮已经不客气的抬手便扇起夏氏来,下手又重又狠,夏氏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侧的女儿和姨娘,谁也不敢说话,先前世子爷的话,她们可是都听到了,若是她们再敢闹,那房子铺子都没了,那她们以后还住什么吃什么/。
一时间,石襄园门外只有打耳朵的声音,啪啪作响。
夙烨和琉月二人就像没听到似的,彼此望向了对方。
夙烨唇角擒着笑意,朝琉月竖起了大拇指。
“小月儿,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琉月忍不住好笑,是那女人骂她,她一向不会轻饶了招惹她的人,尤其是这女人吃着用着夙烨的,竟然还招事,一想到这些,她便想狠狠的收拾这些女人。
琉月一边想一边笑着说道:“和爷你比起来,那根本是小巫见大第巫。”
夙王府门前的手下心里同时冒一句,这两变态,一个比一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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