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瓒没听见她这句话,只是盯着那幅画细看,突然“咦”了一声。
“这画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若兰猛然转身,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梁瓒指着右下角的一处留白,说道:“这原是有落款的,倒像是被人故意遮去了……”
他起身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地刮着画上留白处的颜料。
李若兰走过去急道:“王爷!您别把我的画弄坏了!”说着便要上去夺匕首。
梁瓒轻巧一躲,笑道:“你来迟了,已经刮开了!上面是……”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道:“‘花也怜侬’,这是什么意思?题语不像题语,落款不像落款的。”
李若兰坐回了妆台前的锦凳,过了片刻才说道:“这画是我以前在街市上买来的,不过才几十文钱,我看着画得倒是极好……这四个字原本上面就有,我嫌弃它带着些,嗯,风尘气,就拿颜料涂了。”
梁瓒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花也怜侬,我倒没觉得什么风尘气,只是有些感伤的意味。再加上画的是杜若,本身就是花期很短的花,倒真是我见犹怜了。”
李若兰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转过身去,忽地脱掉了身上的长袍,露出凝脂般的玉体,笑吟吟地说道:“王爷,我身上觉得干燥,能不能劳烦您帮我涂一涂香膏?”
梁瓒只觉得喉头一紧,这个表妹在卧房里总是给他无限的新鲜。偏偏穿上衣服就又变回娇怯、含羞带臊的模样,真真是叫他欲罢不能。
他笑着迎上去,很快屋里便是春光一片。
第二日清早,一个小丫头借口打水,鬼鬼祟祟地跑到了隔壁王妙言的院子里。
她出来后,里面便骂了起来:“果然是没规矩没教养的野丫头,这样不要面皮地勾引男人!这些狐媚手段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郑嬷嬷赶忙打断她:“您小声点!生怕那边听不见是怎的?王爷还在那边呢!您这样骂,不是把王爷也捎带上了么?”
王妙言气得胸口生疼,接着骂道:“三个老婆,她俩一人半个月,就我一个是放在屋里充数的!她这样有本事,王妃知道么?”
话说出口,倒提醒了她。她转头问道:“嬷嬷,你说我把这事儿跟王妃说说怎么样?”
郑嬷嬷蹙眉道:“那您这不就是明着挑拨吗?万一王妃告诉了王爷,卧房里的事叫旁人知道了,您觉得王爷会高兴么?王妃看着行事光明正大,内里也坏着呢,几次三番地挑着叫您跟兰姨娘争,她好坐着看笑话!”
王妙言咬着嘴唇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郑嬷嬷迟疑着说道:“既然王爷喜欢这样的,您不如……”
王妙言为难道:“我,我,我就是想,也不会啊……从小到大,谁会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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