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超限爆发都没有用上,赛后阿瑞斯机器人居然自行陷入了活动低谷。它们现在已恢复如初,在对伤处进行着超高速修补,陈默仔细查探了一番,没发现任何异样。
他被弄糊涂了。
难以言喻的威胁感逐渐笼罩了内心,想到那个在杀戮中听到的“声音”,他不禁皱眉,试探着调动机器人,想要看看它们到底有了怎样的变化。
阿瑞斯序列毫无反应,仍旧在孜孜不倦地修复伤口,只不过却是第一次无视了本体意志。
陈默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连番尝试之后,他终于确定机器人跟自己“隔离”了,除了在治疗作用上不变以外,它们已全面罢工。
这算是威胁老子?陈默把眼睛瞪得如蛤蟆一般。
洛璃走时没有带门,卡木扎慢吞吞经过时看到陈默顿时怔住,一张老脸由于欢喜而叠上了无数皱纹,“真神,你无恙了!”
蛮牙部族的语言并不复杂,陈默在摩利亚常跟卡卡等人厮混,大致掌握了些口语,此刻不由苦笑,“什么叫无恙,我没了武器。”
“真神不需要武器。”卡木扎恭谨地跪下,亲吻他的脚面。
这种原始的,毫无杂质的狂热崇拜,陈默已不是第一次感受,但他却首次体会其中意味。一直以来,阿瑞斯机器人都是自己最大的倚仗,甚至盖过了本体的力量。而现在莫问天不在身边,机器人要是真的在对战中也处于熄火状态的话,那就只能靠赤裸裸的一条命去硬碰了。
积累至今的海量升级点仍然存在,陈默有点犹豫要不要把它们用在如今的刀口上。
“陈默是住在这里吗?”外面隐隐传来询问声。
陈默走出去看到洛璃正堵在舱口,外面的两女由银河警卫陪着,都是他的熟人。
自从在摩利亚一别,陈默就再没见过林轻影,她身边的海伦也是如此。他想不通这两个小娘们怎么会走到了一起,愕然无语。
“总算找到你了。”林轻影见他出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了弯,迷人风情让旁边的警卫猛吞口水。
海伦还是文文静静的模样,柔和目光落在陈默脸上,像是有话要说。她的美跟林轻影截然不同,如同一幅静态画,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找我有事?进来坐吧!”陈默先后看了看两女,只觉得体内金属摩擦声大作,竟是难以遏制蒸腾的欲望。
这让他汗颜无地,赶紧低头掩饰。眼下的情形跟病来如山倒差不多,那些机器人似乎还在其他方面形成了副作用,看情形倒真像是成了隐形的敌手。
洛璃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表现,眼神微微一寒,让开了路。对于海伦,她向来没有任何好感,所谓的信仰和善心在她看来分文不值。
问题是陈默对这个妞印象极好,而且看他贼头狗脑的模样,好像还动了什么花花心思。
洛璃气苦难言,卓倚天的事情还没了,这又有两个送上门来。她只觉得连牙根都在发痒,等到对方走进船舱,在后面狠狠瞪了做贼心虚的陈默一眼,转身去平台上透气。
一帮银河警卫算是旁观者清,见这实力恐怖的小美妞因为另两个美妞吃醋,不禁面面相觑,打破脑瓜也想不出陈默到底哪来的这么大魅力,身边居然都是一等一的极品尤物。
“你的小女朋友好像不大高兴。”林轻影在舱室里坐定后,嫣然微笑。
陈默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小妹。”
“随你怎么说吧,一会儿别挨骂就行。”林轻影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正色道,“我们来这里,是想让你放弃拳赛,别再打下去了。哥罗塞姆的水太深,你不值得在里面搀和,毕竟命就只有一条。”
“这是参议员的意思?”陈默并没有忘记林轻影的背后靠山。
“也是我和海伦妹妹的意思。”林轻影回答得很巧妙。
“陈,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我求过爷爷,但他说这次不一样,潘多拉不会罢休。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r国代表去过我家,好像跟爷爷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再呆在这里,一定会有危险。”海伦满脸期盼地看着陈默,只等他点头。
“我有不能走的理由。”陈默的回答让她神情黯然。
“你会死在这里,连骨头都被人吞下肚去!”林轻影动了怒意,“你怎么就这么倔?也不看看你的对手都是谁,你自己又是谁,你拿什么跟人斗?”
陈默眼中有着凶光一闪,漠然回答:“想吞我,得有口好牙。”
“你肯来这里,是在为某个人牺牲吗?”卓倚天走进总裁办公室时,一个声音淡淡地问。
那人坐在暗处,看上去没有想象的矮,声音也不如电话中刺耳。
“是,我只在乎他。”卓倚天全身都已绷紧,如雌豹般秀美有力的躯干处在爆发边缘。
说服敌人的方法有很多,她擅长的是拼命,而不是出卖自己。
“啪啪啪”,对方轻拍着手,从阴影中站起。他并非什么侏儒,而是个瘦高男子,生着双狭长的狼眼,手中倒拎一把曲尺手枪。
“我叫九指,这是洛璃小姐托我转交给您的礼物。”他将桌面上的香槟冰桶往前推了推,桶内赫然放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卓倚天走上几步,这才看见办公桌边倒着的无头身躯,就强壮程度而言,像个发育过头的孩童。
“礼物?”卓倚天知道死者必是银河总裁,却不明白洛璃的用意。
“洛璃小姐说只要您肯来这里,就算通过了考验。要知道,您的身份毕竟很特殊,为了头儿的安全着想,有时候我们做事不得不谨慎一点。”
九指解释着,抄了一把冰在侏儒头顶上轻轻抚摩,像初次接触情人乳房的少年,带着明显的享受神情,“至于这位总裁先生,他落井下石的时机选择得很好,勇气也很可嘉。唯一可惜的是,他始终没弄明白自己在跟谁作对。”
卓倚天怔住,这明明是戒备森严的银河老巢,眼前的男人却仿佛坐在阳光下的花园里,透着悠然。
“这次去z国,你也在吧?我听陈默提到过你。”卓倚天说。
“嗯,我呆在你们国家的首都,没去别的地方。头儿提到我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他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他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杀了他或者伤了他,我就自由了。”九指凝视着卓倚天,目光温和,“我试过很多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只有最后一回,我不知道他受了伤,一枪打在他后心上,见了血。那天他分心,是因为要联系人,帮我在厄瓜多尔的母亲买下整个医院,请去全好的医疗团队。他做事情从来都不说,我也完全不知道,以为赢了赌约,就走了,没人拦我,只不过走到半路上我自己又回去了。我给那个医院打了电话,母亲说头儿联系过她,说我在摩利亚当了政斧官员。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头儿拉拢人心的手段,但有一点很清楚,我欠他的。我靠杀人吃饭,在坐牢坐了许多年,母亲早就起了疑心,头儿算是帮我圆了谎。呵呵,在电话里她笑得很开心,还说头儿人好,因为从来没有外人会那么礼貌地跟她说话……”
卓倚天微微动容,她所熟悉的陈默,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此刻听着这陌生强者在那里低声讲述,她心中百感交集,隐约感到了一丝骄傲。
“对不起,人老了,难免话多。卓小姐,我们走吧,獠牙那帮家伙差不多该到楼下了。”九指终于对人头失去兴趣,反手在腿上蹭开枪机保险,眼神依旧平静无比,“请不用担心,跟头儿作对的,就算是这个国家的总统,也杀给你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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