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正是这效果。
也不能白白让梨本英男为他钟情一场啊,他得利用上。让梨本家人全部分不清他与英男之间的关系,这才是最好的惑敌之计。
中国东北。山区。茂密的森林里白雪皑皑。
有马车远远掠过桦树林而来。近了才看清,那马儿拉着的不是普通的马车,而是雪滑犁。雪滑犁在雪上轻快前行,雪滑犁上坐着个男子。穿羊皮大棉袄,头戴狗皮翻毛的棉帽子。那装扮乍一看上去,像是《林海雪原》里的杨子荣。
滑犁向树林中去,那男子甩起大鞭子,鞭子在半空中清亮地一声响鞭,脆生生地让人心里透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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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滑犁上的男子笑起来。那是一只被他的响鞭惊动了的狍子。男子以手扮作猎枪的模样,眯起一只眼睛来瞄准,口中轻喊着“啪——”
当然没有飞出的子弹,只有男子自己的笑声。如果手里真的有一把猎枪,那只狍子此时早已是他的猎物。狍子皮鲜美无比,他可以腌成肉干给弄棋当零食;弄棋下棋的时候最喜欢一边享受胜利的快乐,一边口里嚼着零食的美味。狍子皮可以做成很棒的皮衣和褥垫,轻暖薄软,可以给弄棋随身带着,为她驱寒防潮。
想起弄棋,滑犁上的男子终究敛尽笑意,轻轻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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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明寒。
明寒忙完了赫图阿拉的事情,便启程来了东北林区,一呆就是数月。对外他说去寻找行踪飘忽不定的弄棋,却没人知道他根本与弄棋越走越远。弄棋身在西南的香格里拉,而他却在东北的老林区。正是地北天南。
此时的他只能努力警告自己,暂时不要想弄棋。
林区上网不方便,手机信号也是时断时续,所以他已经很久没能跟弄棋联络。最近的一封,已经都是一个月之前的。弄棋说“君问归期未有期”,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在整件事没有完成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离开这片林区。
老马识途,马儿自己停在了一片雪地上。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根本就看不出那片雪地下头有个地窖。马儿是因为来了太多次,于是记住了位置。
明寒跳下马车来走进地窖去。几个男子正在忙碌,明寒将成品拿过来看,深深点头,“干得好!”
回程的马车上,明寒扯了块桦树皮在嘴里轻轻吹着。想起长春之行前,族长将他叫去,说过的那番话,“咱们生为主子生,死为主子死。虽然当年动乱,宣统爷自己个儿都忘了咱们的存在,但是咱们在主子面前发下的誓言却不能丢。主子一天不给示下,咱们就一天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
那天祖宗的灵位前烛火摇曳,族长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工匠如果你想用,那就得在祖宗灵位前磕头承了这份家业。因为那些工匠可不是咱们家自己的工人,那是祖祖辈辈给主子服务的,咱们不可擅自调动。只有你承了这份家业,肩上担起咱们给主子的那个诺言来,你才能用主子的人去干事儿。”
明寒几番犹豫,终究在祖宗灵位前叩下头去。
其实时代变迁了,他终究比家里的长辈要幸运些。家里前几代长辈接受这个家业,还都依照从前太监的例,净身了的;他终究不用,只是他要郑重发誓,这辈子绝不结婚……
回程的马车走的很慢,明寒来时的欢快仿佛被大雪掩埋。
他怎么可能放弃对弄棋的感情?可是他又如何能为了儿女私情而不去做这件事?两相权衡,他只能忍痛担下更重要的责任……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与弄棋,今生还有共剪西窗烛的缘分么?
而他们明家延续了百年的这个承诺,终究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卸下责任?他自己的命运,还有没有可能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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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继续,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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