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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被二嫂一点播,猛然意识到不妥。想了想就低声跟李铁栓交代了几句,然后两口子又哄了两个妞妞去换了旧衣服。
到了赵家村的时候,赵氏的大嫂瞧见几个人寒寒碜碜的来了,老远就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身回屋了。虽然往年时候那一家子穷酸货为着省钱从来没做过牛车来,现在却自己赶着车来的,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家那弱懦胆小的小姑子家能有钱买牛。估摸着,是去年她嫌弃的很了,现在是来充个大头罢了。
其实赵氏的娘亲还真是不知道自家闺女跟女婿是不是挣了钱,不过听说他们自打分家单过以后,日子也算顺遂。也是因着心疼孩子们,又明白自家儿媳妇的德行,所以每每被儿媳妇说起来,她只管说道一肚子担忧的话,甚至还说让自家儿子有空去看看他妹子,若是手头有余钱,就帮衬自家妹子一把。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儿媳妇可不是就远远的躲开自家小姑子?
早些年赵大娘看重李铁栓是个实诚孩子,却不想那边有个拿不起事儿的婆婆跟个爱挑唆事儿的大嫂,这么多年了可是让她既心疼又没法子。直到听说他们分了家,这心啊才放进了肚子里。
了却了对闺女的担忧,她也就安心下来了,不过在儿子儿媳妇跟前依旧是什么都不管忍由她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毕竟儿子是个不争气的,又管不住嘴,但凡惹了儿媳妇知道分家后自家闺女一家是单过得,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左右她是不能让儿媳妇凑上去占便宜,再搅合了闺女好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
这不一听说赵氏两口子是来接婆婆去过年的,那儿媳妇眼珠子一骨碌就乐呵起来。嘴上欢欢喜喜的说着好听话,手上却一刻不停的拾掇着老太太的东西,当然碰上她能自个用得着的,定然就装作没注意到略过去了。
要知道老太太年纪大了,虽说还能做饭拾掇家务,可每日里也是要吃粮食的,若是也时常头疼脑热的还得花钱看大夫,甚至近些日子总是头晕有时候走路还会腿发软,瞧着样子很难说好,就怕万一瘫了她可的伺候呢。所以赵家儿媳妇是巴不得赶紧的让人把老太太接走。
所以听到小姑子接婆婆走的时候,她还笑呵呵的眯着眼说什么婆婆早就想闺女了,能去闺女家养老想必心思也能舒坦一些。
所以她的几句话,就把去过年改成了到闺女家养老了。左右好听话都让她说尽了,甚至连赵家儿子要留几个人在家里吃饭,她都歪着眼的给打岔岔过去了。
其实她也有私心,自家儿子越来越大,以后若是要说媳妇,怎么着也得有间像样的屋子。若婆婆走了,那正屋还不是随她安排?就算之后婆婆回来了,难道还能把住进去的人再轰出来?
只可惜老太太不愿意,生怕在让闺女跟女婿闹了隔阂。直说过了年开春暖和了再去看他们。
赵大娘想的是简单,却不想儿媳妇直接把行李放到了车上。
转眼之间,就到了除夕夜。别看赵大娘为人老实话也不多,可接人待物的该怎么做心里都是门清的。加上她知冷知热,看着孩子们也是打心眼里亲近,又不随便对小辈的事儿指手画脚,所以不过两日都得了林青蕊两口子的尊敬。
跟王氏不同,虽说她也在儿媳妇手里被搓摩过,可她很少管小辈们屋里的事儿。平日里不管儿媳妇怎么念叨,也只管过自个的。在她看来,孩子们都成家了,她就不好再事事插手了。
就算现在闺女跟女婿把自个接过来住着,她也没多过问过小一辈的那些事儿,每日里只管把里里外外拾掇的整整齐齐,顺便帮着几个人做做饭缝补下衣服。
“大娘,在屋里吗?”林青蕊手里提着个装炭的木桶走到三房门前问道。因着赵大娘的到来,赵氏跟两个妞妞去三房那边的时候也少了,现在倒是她尝尝过来串门呢。
听见声音,赵大娘赶紧放下手里缝补着的衣裳下地去开门,见着林青蕊冷呵呵的站在外头,赶紧热切的拉着人进屋。
“你这闺女怎得也不知道加件厚衣裳就过来了?”虽然都在一个院子里,可毕竟是数九寒天的,出了热乎乎的屋子外头都能把人冻成冰棍。尤其是知道二房成亲一年了还没添个儿女,赵大娘心里也有些担心,所以自打来了就时时的惦记着让赵氏跟林青蕊保暖。有时候瞧见林青蕊偷懒直接用冷水洗手,都会说几句。
许是别人会觉得唠叨,可听到赵大娘关切心疼的话,林青蕊心里也暖暖的。
“这不是急着过来跟大娘歇着么,”说着,她还顺手把装的木炭的桶子放下,对着正烧炕的赵氏说到,“三弟妹,这是你二哥刚弄回来的木炭。这几天冷,你们晚上可别舍不得用。”
这会儿李铁柱跟李铁栓兄弟俩去喂家里的牲口了,倒也方便了娘几个凑在一块说些女人家的话。
赵大娘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话虽然不对,但却是句句都在点子上。只两天的时间,她就看出二房两口子虽然感情好,可总差些什么,主要是林青蕊这闺女不仅能干还要强。
“闺女,你也别嫌大娘的话糙,夫妻俩过活儿得互相心疼着。而且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咱们当女人的该强的时候得要强,可该跟男人说好话贴心的时候也得弱一些。”
林青蕊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赵大娘的意思。这是在教她撒娇啊,都说会撒娇的女人命好。现在那汉子是总纵着她,疼着她,可说到底也只是最大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自个是他媳妇。就像是他当初承诺的那般,入了他的家门,他就会疼着/宠/着家里也由她当家。
换句话说,这一年遇上了太多的事儿,分去了她许多心思跟精力,使得她的的确确有些忽视与那个汉子交心了。
都说夫妻之间的情谊当时细水长流天长日久的真情,可若是没有经营,又有谁能保证一辈子那般甜美下去?
“大娘,我记住了。”林青蕊笑着又答了几句别的话。
见林青蕊并没有因为她多管闲事而恼火,赵大娘才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又说起了别的闲话,东拉西扯的,倒也是悠闲自在。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赵氏就开始张罗年夜饭了。赵氏做饭的手艺是跟着自家娘亲学的,所以碰上做大菜时候,就会让出灶台来让赵大娘掌勺。
林青蕊也不闲着,跟两个妞妞在边上打下手,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等年夜饭上桌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村里处处都是炮竹声,虽然大伙儿都不富裕,可忙活了一年到了最后一天,总是要想法子吃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的。所以不管光景如何,除夕夜的晚上家家户户都少不得在门外放上一些鞭炮。
李家自然也不例外,在赵氏跟林青蕊端饭的时候,李铁柱就带了两个妞妞跑去放炮了。透过贴了黄色窗花的窗户纸,隐隐约约能瞧见外头一明一暗的炮竹点着的样子,自然还有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的鞭炮声。
两个妞妞也是高兴的跑来跑去,每每等鞭炮声响起来时候都会捂住耳朵。到后来干脆就戴上二伯娘给做的耳套,然后装作一点不害怕的样子围着炮竹嬉闹。
看着孩子们边玩闹边拍巴掌,赵氏的心情也好的不得了。又过年了,虽然今年不如去年那边热闹,也不会有多少人上门来,可只要他们自家乐乐和和的那就是福气。
放完炮竹,李铁柱兄弟俩就拉着两个妞妞进屋了。几个人围在屋里的桌子边上坐定,只等赵大娘先动了第一筷子,大伙儿才正式开吃。
热腾腾的烧鱼,还有香喷喷的肉丸子跟红烧肉、炖猪蹄和溜土豆丝,不一定能比得上外头酒楼的厨子,却也个个都让人垂涎三尺。
暖融融的屋里,欢声笑语一直没有断过,大伙儿吃着丰盛的年夜饭,听着外头隐隐约约的炮竹声,各个都舒坦的很。
辞旧迎新的一天,自然少不得守岁。几个人吃饱喝醉之后,就围着炕桌开始吃瓜子跟一些小零嘴。
因为守夜要到子时,所以在收拾了碗筷之后,大伙儿也没离开二房的屋子。只赵氏趁着拾掇灶房的工夫,回屋去把几个人赶明要穿的衣裳都找出来准备好了。
其实这也是老人们流传下来的讲究,说是大年初一日头不升起来不能开柜子,不然就会跑财运。
刚开始林青蕊还跟大丫和二丫讲些小故事逗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扑在自个怀里闹,可没一会儿两个妞妞就有些熬不住困的小脑袋只点。最后更是模模糊糊的靠着二伯娘跟娘亲睡着了。
等俩孩子睡着后,林青蕊就跟赵氏和赵大娘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实在是古代守夜真的有些乏味,现在的林青蕊居然有些怀念前世的春节联欢晚会了。
快到子时的时候,几个人才端来了肉馅跟和好的面凑在一块包饺子。反正就是图个吉利,所以就连不太会包的李铁栓都下手似模似样的擀了几个面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妞妞揉着眼醒了。见桌上已经摆了包好的饺子,忍着瞌睡问赵氏:“娘,是该煮饺子了吗?”
赵氏摸了摸两个妞妞的脸蛋,笑着应了。接着听见外头第一声炮竹响起,几个人就知道这是里正家告诉大伙子时到了,新的一年来了。
“去跟二伯跟爹爹放炮去,一会儿回来就有饺子吃咯。”林青蕊戳了戳两个妞妞的包子头,笑着亲了亲俩个妞妞的脸蛋说到。
安静的村里被一声声的炮竹声渲染出难得的热闹,屋里赵大娘帮着收拾了案板跟桌子,林青蕊跟赵氏则去煮了饺子。热腾腾的水汽熏的俩人脸上挂了薄汗,可气氛却依旧温馨愉悦。
“外祖母,爹娘,二伯二伯娘,过年好。”放过鞭炮,两个孩子手牵手的站在桌子前头,声音清脆仰头看着屋里的几个大人说起了吉祥话。
林青蕊见俩妞妞仰着小脸冲大伙儿笑,笑容灿烂明亮,透着孩子气的喜悦跟羞涩,顿时心里一片柔软。而李铁柱的眼底里也露出了浓浓的笑意,当对上自家媳妇的眼神时,那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大丫二丫真乖,来这是二伯跟二伯母给你们的压岁钱。”说着林青蕊就从炕桌下头摸出了俩个红封递过去,“也祝大丫跟二丫新年快乐。”
两个妞妞看了眼爹娘,见爹娘只是笑也没有阻止,才欢欢喜喜的接了红包,还异口同声的说:“谢谢二伯娘,大丫二丫最喜欢二伯娘了。”
之后赵大娘也笑着给林青蕊跟自家闺女一人塞了个红封,又给两个外孙女添了压岁钱。一家人才开始吃饺子。
吃完饺子,各自收拾了收拾,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铁柱就跟林青蕊先去给赵大娘拜了年,之后李铁栓两口子又带了两个妞妞过来给他们拜了年。
因为还在守孝,所以几个人也不用去别处拜年,吃过年初一第一顿饺子后,就都窝在二房屋里玩了。
大过年的,家里虽然冷清,但好在没有什么糟心事儿。
冬去春来,进了三月天气就微微有了暖意。而李记酒坊的生意再度热闹起来,这一回林青蕊又寻了里正提说想要寻几个可靠的后生帮着送货,工钱跟其他人的一样。
事儿是好事儿,现在村里哪个不羡慕能进李记酒坊做工的人?不仅主家厚道能吃好喝好,而且还守着家也不耽搁农活。所以只里正一提说,被里正找来的那几家踏实不惹是非的人家连连的应了。
自打岔头镇铺子成了以后,他们是真的感觉到了方便,而且还能零散的挣些钱。所以过了年林青蕊一提开分店的事儿,其余几个人就双手赞成。其实若不是现在她们名声不够大,林青蕊甚至想品牌代理的模式。
好在大家并没有遇上别的花项,所以手头上不缺银子。想了想,二房就跟三房商量着按分成出银子,毕竟这种投资若是再要平分摊钱就有些不地道了。
这一年只在岔头镇跟永安镇慈峪镇几个大镇子,他们就挣了几百两,加上过年时候李记雕花跟冬元酒卖的脱销了,又是添了不少收入。所以这一回几个人商量着干脆就直接买下几个铺子,一来能省了租金,二来也方便他们长久的做这门买卖,而不会因着东家要用铺子收回去时他们遭难。
不过毕竟酿酒需要的粮食不少,还要防着有什么突发情况,所以最后几个人商量的还是二房出四百五十两银子,三房出五十两。
加起来一共五百两银子,少说也能买下三个铺面了。
几个人想着生意上的事儿,田萧山那个大掌柜的应该比他们更清楚,于是就把人叫了来一块商量。听到东家说要增开铺子,意思是还让他当大管事儿,田萧山心里暗暗激动,似乎还有股子遇到伯乐的感觉。
他到底是在外头惯了,稍作思索就说出了自个的想法。
岔头镇跟永安镇距离县城远一些,所以他们的生意才能做大。可若是想去县城开酒铺,不仅不现实,现在也没那个条件。毕竟能在县城数得上名头的酒坊,基本都是家传的产业,算得上根深蒂固。
而且还有几个酒坊不仅跟衙门的关系打的好,而且跟县城那几个酒楼的生意做的也极好。不是他们能轻易撼动的,至少现在他们很难在县城立足。
虽说想进军县城,可林青蕊早就料到了这事儿并没想象的那么容易。自家男人认识几个性命相交的官爷,可想起上次那人总惦记着让自家男人背井离乡继续去战场上拼命,林青蕊就不乐意提说。
当她心里不知道啊,那人嘴上说着要让自家男人建功立业成了家里的靠山,实际上就是连哄带骗还夹着点胁迫的意思想让李铁柱再去对抗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