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狗眼我暂时先不要了,这样吧,反正他也不怎么爱说话,就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吧。”道人道。
老严听闻此话当即就要往后一倒,恨不得一头撞死。与其这样被道人凌辱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但如果真让他去死,他又舍不得死,老严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道人面前,捣米似地告饶道:“我的爷爷,老祖宗,我确实该死,您就大人大量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以后我给您当牛作马,让我干什么都成……”
道人斜睨了老严一眼未有一语,显然对他的求饶并不上心。
高瘦汉子也跪倒在地,师徒两人像比赛似的磕着头,孝子贤孙一样在老祖宗脚下讨得欢喜的样子。
任两人态度无比恭谨,任两人额头破裂流血,道人始终无动于衷。见道人不吭声,他们师徒也不停。
过了好一阵,道人才缓缓道:“要饶你们也行,我看不如这样,我就要一只眼,你们两人不管是谁的都行。你们可以商量着来,也可以搏斗。”
老严和高瘦汉子闻言终于抬起头来,互相对视着,老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但一闪即逝。对于这个徒弟的表现,老严无比痛恨,他竟然欺师灭祖咬掉自己的耳朵,想到没了一只耳朵老严更加气忿,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这个逆徒。
高瘦汉子在老严的逼视下,赶紧垂下了头,他知道师父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老二,老祖刚才说了,只要一只眼睛,师父知道你孝顺,不如你就受点苦吧。”老严柔声道。
高瘦汉子听了险些将肺气炸,心说老东西你说的倒轻松,你怎么不把眼睛挖出来呢。但他嘴上却应道:“师父你说的也不错,不过呢,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其实不比我们年轻人,少一只眼也没有多大影响,我看还是您受点苦吧。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像亲爷老子那样侍奉您而且还要更好,让您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安度晚年。”
老严听罢心里冷笑连连,以前自己就瞧这小子天生反骨,果然是一条恶狼,只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他倒不检讨自己为老不尊,贪生怕死,将徒弟给逼到了对立面。
“你们磨蹭什么?再不动手我可要自己动手了。”道人喝道。
老严师徒大惊,分别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和怨恨。
在道人的逼迫下,两人眼中的狞色越来越盛,各自攥了攥拳头,一场师徒间的恶斗正在无声无息地酝酿着。这一刻很静,一场罕见的搏斗即将来临,短暂的平静背后是一次人性的考验,更是在性命和道德之间残忍的抉择。老严和他徒弟都不是有良知有道德的人,注定这一场师徒搏斗在所难免。
而作为推波助澜的始作俑者,道人没有一点心理愧疚,他就是要把他们逼到绝路,看他们师徒相残,玩弄他们。
老严闻言强压心头的滔天怒火,森然道:“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你长了胆子是不是?你个狗娘养的,没有人性的东西!”
高瘦汉子本来还有一些愧疚,但听了老严的话后不怒反笑,用手点指老严“老狗,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先害死了大师兄,又害死了四师弟,现在又轮到我了。这些年来,你让我们做这做那,你可有一点好心?除了你自己你为我们想过吗?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师父吗?你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寡情薄义,心狠手辣,贪生怕死,你他妈的还算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