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这里玩好。”林烨招呼了众人一声,随后便下了楼。地下室与楼上连接的通道很隐蔽,这里是属于山鹰的地盘,因此聂文强带着众人很容易就通过了看守。打开隔音门,顿时一阵比夜场的歌声还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站在门外,只能看到一群人对着一个方向叫好,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且都光着膀子,一粒粒肌肉随着他们的吆喝不断滚动。几人的进入,并没有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萧晴埋着头,紧抓着林烨的手跟了进去。台上正有两个人在较量,李天龙似乎是这里的熟人了,看来这小子一身功夫也并非是光靠练出来的。几个人看到李天龙,还上来打招呼。李天龙一一应付,这时一个带着小格子礼帽,身穿紧身背心,身材较苗条的男子迎上李天龙。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很久没见你来了。”小格子男人大声说道,“怎么样,有兴趣玩儿一局不?我来安排。”李天龙摆摆手,大声道:“今天我不玩儿。”那小格子男人微微一笑,递上一根烟,又道:“听说你换老大了,方麻子没找你麻烦?”
李天龙随机让开道,那小格子男人也随之将眼神看向林烨。林烨微微一笑,李天龙道:“这是我大哥,林哥。林哥,这是我朋友,在这里负责安排出场顺序的。叫小格子。”林烨微微一笑,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这个男人。
小格子走到林烨面前,道:“林哥,以后罩着点儿啊。”林烨当然明白,这是客套话。这里是山鹰的地盘,还用得着他罩?小格子又看向聂文强,对聂文强微微欠身算是打过招呼。聂文强毕竟是聂天豪的儿子,外面混的很少没人不认识他的。不过要说这些人是否尊重他,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哥,要不玩儿一场?”李天龙附在林烨耳边说道。林烨摆摆手,示意小格子去忙。小格子转身离开,林烨道:“看看就罢了。”四人便转头看向擂台上,擂台上两个大个子此刻正缠斗在一起。都想用屈服技将对方锁住,然后取胜。
对于屈服技,林烨了解很少。李天龙告诉他,打黑拳实际上并不像电视中演的那般血腥,大部分打黑拳的人实际上都是出来混的兄弟,他们不会猛烈攻击对方。因此,这屈服技便成了主打。林烨点点头,想起上次李天龙和自己在小巷中打,后面就用了屈服技。看来他的屈服技也是在这里练出来的。
擂台上的两人缠斗了片刻后,其中一人便被另一人锁住了。不久之后,被锁住的人便留着大汗猛烈拍打擂台,算是认输了。林烨转头问聂文强:“下面的都是赌客吧?难道就不怕打擂的人打假拳?”
“打擂的人也有提成的,赢了有钱得,输了一分都没有。所以打假拳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聂文强说道,“再说,大部分比赛的人都是鹰叔的手下,有几斤几两后台的人都有数,打假拳出去后会被打残。即使有时候打假拳,也都是……”聂文强指指后台说道。
一场比赛结束,赢的人得到了三千多的提成。但是输的却是一分没有。打一场得三千多,还是很划算的。赢的人自己走下了台,输的那个却是只能由两个穿着性感的小妞扶着下台。这时林烨看到李天龙似乎有点跃跃欲试了。他就知道,这家伙看不了多久就会热血澎湃。
“去玩玩吧。”林烨拍拍李天龙的肩膀说道。李天龙嘿嘿一笑,随后径直走向后台。这时萧晴才开口说道:“李天龙的老爹就是在地下拳场给人打死的,他从十二岁开始就靠打黑拳养活自己和他的母亲。”林烨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李天龙还有这般身世。
看向往后台去的李天龙,林烨突然有点敬佩他。李天龙刚刚进入后台,便见一个女人将他推了出来。那女人穿着性感,看来应该就是属于上台拖被打败的人下台的小姐。
“那是他的女朋友。”萧晴继续说道,“她反对李天龙打拳,不知道多少次,李天龙都是她流着泪从台上拖下来的。他们很早就在一起了,从李天龙开始打黑拳养家开始。”林烨心微微一怔。
“女孩外号大风女,家里也很穷,靠着在这里打杂养活自己和家人。她比李天龙大整整五岁,有很多有钱的大哥想包养她,不过她却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李天龙这个打黑拳的小弟。”
林烨听到萧晴如此一说,心中不禁有点惭愧。如果他在外面看到那个女孩,他应该会对她不屑一顾吧。以前他很少接触这样的女孩,因为他打心底瞧不起这样的女孩。却没想过,她们也是求生活过日子,她们那看似轻浮的脸嘴后面,隐藏的也是一颗博爱,求生的心。
林烨看到李天龙对着女孩微微一笑后,安抚了一下她便又进入了后台。聂文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些,开口道:“很多打黑拳的人都是家境很差,有一身力量的人。不过也不排除有人纯粹是来发泄的。有钱人可以到这里来买场子,三万块一场,找个身板硬朗的上台让他打。只要不打死,打到买场的人累为止。卖场的拳手只能防御,直到买场的人不打了,他就能从中得到两万块的酬劳。另外一万归拳场收入。”
“哦,李天龙卖过场吗?”林烨问答。聂文强和萧晴同时点点头,聂文强说道:“刚刚开始来拳场的拳手,都只能靠卖场营生的。因为他们几乎打不过任何一个拳手。李天龙硬朗的身体和一身功夫就是被打出来的。直到这一年多,他才开始能通过与人打比赛赚钱。”林烨听过两人的话,可以想象李天龙有多苦。
“萧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林烨这时才反应过来,萧晴微微一笑,道:“不告诉你。”聂文强附在林烨耳边说道:“她妈以前是这里的唯一一个女拳手。”林烨闻声一愣,他还真没想过,女人出来打黑拳!这时他想起方麻子说的话——萧晴的母亲是他大姐。
看不出来,萧晴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她的母亲却是一个暴力女人。就这会,李天龙已经上场了。解说的人大吼一声道:“各位朋友,接下来是我们的无敌小金刚李天龙登场,他的对手在哪里呢?有没有人来挑战我们的无敌小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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