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嚯,好家伙,角儿可够大的,喜庆,太喜庆了”
屋里众人一时没人出声,破门而入的徐小公爷却先发话了然而话一出口,就让二张兄弟齐齐怒目而视,脸臊的猪肝也似
尼玛,角儿?这是把咱兄弟当伶人了,有这么隔痒人的吗?只是眼下形式不对,两人只得强自把一口怒气憋了回去
徐鹏举却仍不算完,又转过头对着苏默和张悦抱怨道:“老大、悦哥儿,你俩太不仗义了吧我说怎么糊弄着让我和冷脸儿自己下面找吃食呢,合着你们偷偷跑这儿高乐来了不行,你们得赔我们,赶紧的,重头再演一遍给咱们看哎呀,这一侯爷一伯爷演的角儿,咱可是头一遭遇上呢,可不能错过咯”
他笑么滋儿的说着,晃着膀子挤过来,往两人身旁一坐,自顾取了酒壶斟满轻啜一口,脸上露出个陶醉的神色,随即一拍桌子,竖着眼睛斥道:“等毛线呢,傻站着干啥,赶紧唱起来啊唱的好,爷有赏胖啊——”
苏默身边的胖爷立马儿腰一哈,笑的满脸褶子,恭声应道:“在呢,小公爷您吩咐”
徐鹏举轻咳一声,摆摆手:“把赏亮出来,自要他们让爷乐呵了,就给爷赏下去”
胖爷高声应了,手从袖子里一缩一伸,再翻掌看时,却是托着两枚金灿灿的大钱儿啪的一声扣到桌上,然后抬眼看向二张兄弟
徐鹏举就满意的点点头
二张脸都绿了,你大爷的!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合着咱兄弟就值俩大钱儿?
“姓徐的,你特么别欺人太甚了!”张延龄脸涨的发紫,指着徐鹏举大骂道
徐鹏举嘿了一声,抬眼上下打量打量他,怪腔怪调的道:“嗨嗨,我说张二,你这几个意思?合着咱爷们来给你们捧场还捧出罪来了?还是说你个贱人看不起咱爷们,当咱爷们付不起缠头?”
缠……缠头?!
二张头一晕,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你妹的,你当这是逛窑子嫖姐儿吗?还缠头……
“我……我跟你拼了!”张延龄彻底抓狂了,使劲儿挣着兄长的拉扯,便要扑过来厮打
徐鹏举蹭的蹦起来,一个箭步跳到张悦身后,却扭头冲门口的徐光祚叫道:“我靠,冷脸儿,你的活计来了,上!”
徐光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迈步走到苏默面前,也不说话,抱拳一礼,然后便挨着苏默坐下却把腰畔的长剑解下,呯的一声往桌上一拍
张延龄激灵灵打个冷颤,脖子一缩,下意识的就往兄长后面躲去只是才迈出一步就反应过来,顿时臊的耳朵根子都红了只是他却实在打怵徐光祚,目光不敢看他,却如喷火一般瞪着徐鹏举
至此,一直没说话的张鹤龄终于是叹了口气,伸手拉住自己兄弟,转头看向苏默,郑重的抱拳一礼,沉声道:“苏哥儿,真是好手段成,这回咱兄弟认栽两万两,一手银子一手契,就此翻篇儿了可好?”
徐鹏举也不躲了,嘿的一声哂笑,还要继续再玩,苏默却摆摆手拦住装过头来看着张鹤龄,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徐鹏举和张悦、徐光祚互相对个眼神,都是心有戚戚然要好玩了,这位老大每回露出这种神色,就表示着有人要倒霉了二张招惹谁不好,偏来惹他?哥儿仨不约而同的都开始为这兄弟俩默哀了
“张侯爷是吧,不是说要八万两吗,怎的突然就成了两万了?这不好吧,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戳小弟脊梁骨,说小弟仗势欺人吗?小弟可是熟读圣人书的君子,焉能做这种事儿?唔,不好不好,这样不好”
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填满酒,端着杯子呲溜抿了一口,苏默这才摇着头叹息道那脸上满满的都是诚恳,果断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张鹤龄这恶心的,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呕了出来特么见过不要脸的,可不要脸到这种没下限的还真是头一遭
读圣贤书的君子?就你?啊我呸!凑表链的,你丫就不怕圣人听了你这话,气的从坟里爬出来咬你!
死命的按住要暴走的弟弟,张鹤龄深吸口气,将满肚子腹诽压下,勉强挤出个笑脸道:“苏哥儿,这回却是咱兄弟走了眼,不识富贵是咱的错咱认,还望苏哥儿也莫再揪住不放,总归日后日子长着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闹到鱼死网破的,对谁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