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就单单来找自己呢?是一直在盯着自己吗?朱宸濠心中警铃大振。
“那苏公子肯不肯慨然厚赐呢?”他定了定心神,笑着顺势问道。
苏默咧嘴一笑,点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爷也想上去跳一段大腿舞呢?”
朱宸濠笑容一僵,顿时就噎的面孔紫涨起来。朱阳铸那一舞,已经让他无形中被脸打的快要肿了,还不知回头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要是身为主子的他也来上这么一出,那也不用再寻思什么大业了,顿时就是人心尽散,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算。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苏默不语,无形的杀气如刀子般扎着。苏默昂然不惧,亦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半分不让。
两人间的空气中,似乎有刀光剑影碰撞,火花四溅。到了这个时刻,两人都明白,这已经算是彻底撕破了面皮,正式怼上了。
“这个游戏太幼稚了,本王一点兴趣也没有。”半响,朱宸濠收回了目光,淡淡然的说道。
今天这个场合、这是时间,完全不可能做出任何举动。尤其是,他以宁王之尊,再这么和一个小小的登仕郎僵持下去,丢人的只能是他。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淡化此事,将话题扯了开去。
苏默也笑了,点头道:“也好,总是玩一个游戏未免太单调了些。今天可是要让小公主开心的,总要多几种花样才好。唔,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节目,会不会让王爷感到满意呢?”
这般说着,他微微欠身一礼,转身大步往场中走去。身后,宁王朱宸濠目中冷光一闪而没,目送着他的背影,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的使劲攥了起来。
这个小王八蛋是什么意思?只是顺势接话,还是另有所指呢?他的意思是不是暗示自己,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图谋,后面就要施展什么手段了呢?
这一刻,朱宸濠忽然患得患失起来,再也不敢轻觑这个曾经的乡下少年。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少年,必将成为自己通向那张宝座之路最大的隐患!
“好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重新回到场中的苏默,拍拍掌向闹哄哄的众人喊道。
众少年都是随之一静,纷纷把目光看向他。
“名仕会所贵宾卡的问题,暂且到此为止。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伙儿可以改天直接去城南的会所本部问询。正好也可以先当场参观一下,看看是不是名符其实。而且,想必今日在场的各位,也是都需要回去跟家中长辈商量一下的,不是吗?那么,就这样吧,咱们今天可是为了给小公主祈福的,小公主才是今个儿的主角。所以,接下来,游戏继续!”他大声宣布着。
小公主满面欢喜,开心的伸出小手拉拉他,小脸上的笑容,使得夏日明媚的阳光都要黯然失色也似。
经了这么段时间的烘托,场中气氛已是高涨至极,除了极少数的人外,所有人都快要忘记了之前还挂在嘴边的礼仪礼法什么的了。听了苏默的宣布,登时轰然叫起好来。
少数还保持着冷静的人都是暗暗摇头,这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简直跟天桥下的那些瓦子勾栏没有两样了,真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可惜,这种清醒的人毕竟是少数,或者说,愿意保持这种清醒的人太少太少了。前面可是有个杨慎那样活生生的例子呢,清醒倒是清醒了,代价就是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还被扣上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直到现在还不知如何了;
还有那位猪殿下,那一舞的风采哟,怕是此番回去山东,老王爷不立马气死,也绝对要考虑下继承人要不要换一个的想法了吧。
所以,大伙儿还是糊涂些好。反正在场这么多的人,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大家都一起糊涂,你好我好大家好,哈哈一笑,就是图个一乐不说,还既能哄了小公主和张皇后开心,或许还能给自己谋些意外的好处,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便如朱阳铸手中的那张金卡,天天的,换个角度想想,那岂不是等若就是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保持清醒要倒霉,装糊涂却能赚到好处,傻逼才要清醒呢。至于里面的厉害,特么的跟自个儿有关系吗?只是帮着喊两句助助威也就罢了,可要真的撸袖子正面怼,那就呵呵了。
围观看热闹才是王道啊。
于是,畅春园内,很快又是一派热闹喧嚣,各种诸如拔河、踢毽子、两人三脚等后世常见,而这个时空从所未闻的游戏陆续登场了。
这让小公主清脆的笑声一直响彻在畅春园上空外,也让众人彻底相信了,那个名仕会所宣扬的“从所未见”的娱乐项目,多半也都是真的。
由此,对名仕会所的期望,无形中又再多增了三分。
而就在畅春园中热闹喧天的时候,皇城内的乾清殿上,也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边关真实情报。
陕西巡抚、宁夏治马政事杨一清,以及大同守将、副总兵马升,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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