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魍魉之怒(1 / 2)

苏默为难的不是别个,而是韩杏儿

当那日韩妞儿羞答答的问他,要不要每天给他做上晚饭等他一起来吃的时候,苏默就深切的感受到这妞儿对自己的依恋

或许韩杏儿年纪小,并不真的懂爱情是什么但她淳朴的理念中,却认定了苏默就是自己将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所以,对于苏默,她完全是全部的投入当苏默含笑应下的那一刻,傻妞儿又羞又喜的眉眼,说实话,苏默当时也是极沉醉的

而这些天,两人几乎是天天晚上腻在一起的时光,也让双方都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

可是今晚,苏默犹豫了

原本的打算,他是想着趁着昨晚事的突然,即便是树林里的那具尸体,被那些人的同党觉并且清理了,想必总也要避避风头,不会立刻就跑出来打探什么

那么,自己就可以打这个时间差,带着卫儿直接往韩杏儿那边去顺便将卫儿暂时托付给韩杏儿照顾

韩家父女已经搬出了原本的茶馆儿倒没说已经置办好了宅院,苏默既然有了规划新城的打算,就想着干脆给自己和韩家都在新城那边重新建一套宅院

这个打算,韩老爹那边也通过了所以,如今暂住的地儿,只是临时租赁的一个小院子

小院靠近东城边儿,也方便韩老爹每日上工把卫儿托在那边,苏默便可以常常去探望

计划是好的,但没想到不等他出门,就碰上了福全和石悦这码子事儿等到想起这事儿来,已然是下午时分了

而且,既然如今有了福全和石悦两人的到来,他大可不必再让卫儿往韩家那边去福全和石悦虽是初识,但既有老爹的关节,可信度当然没问题

那么,完全就可以让卫儿留在家里,由福全和石悦照应着福全老道精明,石悦寡言沉稳,由他们守着卫儿,苏默更加放心

而通过今天一白天的相处,显然目前家中每个人都很快乐,那么晚上这顿饭,就应该一起吃这其中的意义,不但是为了福全和石悦二人,更是对卫儿的一种安抚

小家伙的心思极敏感,苏默现在对此很是明白如果今晚忽然说自己要出去,不和他一起吃饭,小家伙必然会很难受

苏默不想让小家伙失望,孩子的心敏感而脆弱,往往成年人不在意的小事儿,小孩子却是看的极重

便如这顿晚饭,卫儿一个下午几乎是跑前跑后,跟着石悦往厨房里钻了好几回,遍数着他所知道的菜名,央求一定要做出来,给他的默哥哥吃

可是陪了卫儿,傻妞儿那边怎么办?若是放在后世,大可领着傻妞儿回来,在苏家这边吃就是可是这是大明,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大晚上的跟着去男人家吃饭,旁人怎么说可以不在意,但是苏默估计韩老爹说不得就会再次追杀他两条街

左右为难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苏默皱着眉头,坐在那儿这个纠结啊

福伯进来两回,见他始终愁眉不展,有心想问问,最终还是忍住了直到第三回进来,问他何时开饭,苏默忽然拉住了他,将事儿说了,问他的意见

福伯愣了愣,随即笑了摇头道:“公子,这有何难?只要您说明白地方,差石悦去跑一趟,就说今日有事不能过去了不就行了又或者,约定时间晚一些,先在家陪着小公子用过饭后再过去走一趟便是老仆估摸着,小奶奶那边也不是定要公子去吃那顿饭,更在乎的相处的时间”

小奶奶?苏默愣了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年月的称呼,很多都古怪的很,如今也算见怪不怪了至于福伯说的也是,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手下有人跑腿了,何必纠结?

当即把石悦叫了进来,细细画了图,让他往韩家去一趟,倒没说不过去,只说要比平常晚一些,让韩杏儿和韩老爹先用便是

石悦领命去了这边厢苏默亲自下厨,着实整治出了几个小菜卫儿不时的跑进来看,每次过来,苏默就挑上口整好的菜或者肉塞过去,直塞的卫儿满嘴流油,眼里那幸福满足,简直都要溢了出来

待到石悦回来后,苏默问起,果然韩妞儿只是抱怨了几句,也就没什么了只带话儿回来,嘱咐苏默尽量早些过去

去了心事,一家人便在桌上围了,七八道菜摆的满满的再挑起两根明烛,直照的不大的小屋里温馨满溢

卫儿坐在苏默身旁,左边看看,右边瞅瞅,小脸儿兴奋的红扑扑的

原本福伯和石悦是怎么都不肯坐下的开玩笑,整个大明走到哪儿也没这规矩啊

但是最后苏默直接恼了,很是了一通脾气说是既然不能听他这家主的安排,那便不敢留他们听用,还请自便福伯和石悦这才苦着脸应了,只是眼底深藏的感动,还是不可自抑的暴露出来

苏默也知道这个时代的讲究,等到都坐下来了,趁着石悦起身倒酒的功夫,凑过去和福伯低语了几句

福伯看看将将高过桌面一个头的卫儿,轻叹一声,道了句:“公子是仁义之人,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然后,便也放开了,不时的给卫儿挑筷子菜,甚至还拿酒逗他,让卫儿一晚上笑声就没停下

这一顿饭直直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在天色彻底全黑下来时结束福伯和石悦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都认识些字苏默便拿出自己前些日子偶尔写的几个小故事,让福伯讲给卫儿听自己这才出了门,直往韩家去会佳人去了

有道是有欢乐的就有哭泣的,有开心的就有郁闷的相对于苏默和卫儿的欢乐和开心,武清城中某处角落里,就全是满满的愤怒和憋屈了

确切点说,不但是愤怒和憋屈,还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疑虑

还是地下室,不过和田家那个地下室不同的是,这个地下室修的颇为深阔

里面明烛高挑,照的犹若白昼也似

七八个汉子两边排开而坐,脸色俱皆透着凝重最上端坐着一个青袍人,脸上带着副青铜面具透过眼睛处开的孔洞,射出极凌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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