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邪性呢?回想一下,似乎只要是牵扯到那个苏默,就会生各种诡异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老爷,文会那边要开始了,再不走就要晚了”耳边传来一个衙役小心的提醒
沈松心头就是一憋,长长吐出一口气,狠狠的瞪了那个衙役一眼,咬牙道:“回衙!”
“啊?”衙役被他一瞪,不由一个激灵,但随即听到这个命令,却又不由一呆
不是要去致辞言的吗?怎的这就突然回衙了?那说好的大热闹呢?说好的赏钱呢?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早知如此,贺老六要跟自己换班时,就答应他了啊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贺老六今个儿是巡街的差,听说要是派的会场维持秩序的,不但能看到从未见过的大热闹,还能领到不少的赏钱,这才巴巴的找自己换班,为此不惜许下请两顿四海楼的席面
结果,自己忽然听到县令大人点了自己的差,说是又要去参加文会了,大喜之余当即便果断拒绝了
原本想着,能跟着县太爷过去,到时候站位肯定是靠最前的那样的话,不但热闹看的更清楚,便是那赏钱说不定比派去维持秩序的能更多毕竟,自己这可是跟在县太爷身边的不是这点眼力劲儿,那些个大户人家能没有?可是,可是如今这…….
这位新老爷怎么这么个不靠谱的性子呢?人家来请他去他不去,一转眼又突然要去,可这都马上到了,忽然又要回他娘的,这不是属驴的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呸!
沈大人郁闷,衙役觉得自己更郁闷他真的很想揪住这位大老爷问问,你丫的究竟抽他娘的什么风啊你抽风没关系,可能不能别耽误咱爷们财啊?
只可惜,想法只能是想法,永远不能变成现实瞅着大老爷那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的臭脸,衙役只能垂头丧气的应了声,耷拉着脑袋牵马转身往回走
那一步一叹息,一步一回头的模样,看的马上的沈松简直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只是真要那样做了,可就太身份了
不计较,老爷我不跟个下人计较老爷我是官,要有官的份儿沈松默默的跟自己说道脑子里却又不由的忽然想到牟斌
这姓牟的混蛋现了什么呢?这猛不丁匆匆而去的,究竟去做什么去了?
姓牟的混蛋这会儿正坐在了兵马司的公房里,两只眼睛精光闪烁着,死死盯着下面禀报的小旗,一张脸冷厉的如同结了霜似的
“你是说,那帮番子也来了?”良久,他冷冷的开口问道
小旗插手回道:“是,据说是卯课的人,带头的是王杨”
牟斌眼睛轻轻眯了眯,想了想,挥手打小旗下去扭头看向一边坐着的那个四十上下的男子,道:“义夫,你怎么看?”
那叫义夫的男子微一沉吟,抱拳道:“都使,属下知道这个王杨据说,他是那位李公公的人这位李公公,与东厂督公陈准貌合神离而陈准性子又有些软,不太管事儿,所以在东厂中,李公公的威势不小所以,属下以为,这事儿未必见得就是东厂的意思”
这个义夫便是此次随牟斌来武清的千户,姓魏,大名一个敞,字义夫,是牟斌绝对的嫡系因处事稳重,擅于思考,颇有些智囊的意思,深得牟斌信赖
此刻听了魏敞的话后,牟斌眼神蓦地闪过一抹寒光,嘿然道:“李广?”
魏敞点点头,“对,就是李广属下以为,这必是李广在背后撺掇的此人近些年甚是活跃,野心不小不但擅于察言观色,据说还跟那位天师学了些极厉害的术法,整日的为陛下祈福,故深得陛下信重这次的事儿,属下觉得,或许是其想借着此事打击陈准,意在谋督公之位”
牟斌面上露出几分讥讽,冷笑道:“就他?嘿,他怕是还不够格别忘了,陈准虽然软,可司礼监那位可一点也不软,岂能任他兴风作浪?”
魏敞皱皱眉,沉吟一下,缓缓道:“都使,萧公公厉害不假可是那李广有陛下的宠信,怕是萧公公也奈何他不得吧”
牟斌挑了挑眉头,面上冷笑之色更甚,撇嘴道:“宠信?义夫,咱们厂卫皆是天子家奴,所作所为也都代表了天子若是安分守己,自然荣光无限,宠信倍至可若是忘乎所以,岂不知爬得越高跌的越狠?李广那厮平日里的手脚哪个不知,他日一旦事,怕是想留个全尸都是做梦咱们离京之时,我听说他又鼓动陛下修毓秀亭在万岁山上修亭子,嘿嘿,那边可是离着太皇太后不远啊太皇太后最烦噪杂,短时间也就罢了,若是时间一长,啧啧,这老阉货,真是不怕死啊”
魏敞一愣,随即点点头笑道:“都使说的是这事儿估计必有变故,那位萧敬公公可不是个善茬呢”
说着,脸上的笑意大有深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半响,牟斌收了笑,森然道:“派人盯着,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要管,只是全都记下来,一丝一毫也别漏了既然有人找死,本都岂能不成全他!”
魏敞肃容起身,躬身插手应是,转身下去安排去了牟斌眼望着虚空,面上神思变幻,眼神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