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古代官员不修衙?错!不修衙指的是不修前衙,因为那才是公家办公的地方;可这后衙,却真真的是官员自己住的地儿啊不知多少衙门,从前面看简直惨不忍睹,但是一旦转到后面,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奢华啊
钱啊!!!
沈松心中怒声大呼着,若说他也从后世穿来的,一定会和前些日子的苏老师一样,高唱:钱啊,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了
他黑着脸立在兀自冒着青烟的房外,久久的一言不,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袍袖,将他此刻的心情泄露无遗
旁边一个机灵的衙役眼珠儿一转,小声道:“老爷,可是愁这修缮之事?”
沈松斜了他一眼,眉头一动,假作淡然的道:“唔,你有什么高见?”
那衙役谄笑道:“老爷说笑了,小的一个贱役,哪会有什么高见不过嘛,这衙门终归是国家的,如今失了火,何不向上禀告,正可仔细修缮一番,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说到仔细二字时,着重加重了语气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一脸的贪婪之色
沈松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骂道:“混账东西!本县岂是那种龌龊小人,岂会行那损公肥私之举!还不退下!”
他忽然一怒,吓了旁边众人一跳,齐齐向后退开半步,唯恐招致池鱼之殃
其实沈大人何尝不想捞些好处?但他刚上任伊始,就往上报衙门出事,别的先不说,单一个行事不稳、折损公孥的罪名就先送给御史们了若如此,岂不是自己作死?这事儿自己掩盖都来不及呢,这货竟然还打着主意借此搂财,如何不让沈大人暴跳如雷
那衙役又哪能想到这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只能满面委屈的低头退后只是退后归退后,心下实在是不服气,不由小声嘀咕道:“偏他人做的,为啥咱们便做不得?假清高!”
沈松耳朵极好用,不由的霍然转头怒瞪,那衙役被他凶狠的目光吓了一激灵,装作要去救火,撒开腿中箭兔子般的飞快去了
这便是沈松刚来,还未完全掌握的表现了他自己也明白这点,故而只是暗自憋气,却并不能真的做什么
正憋闷着,忽然耳朵一动,转身大声呵斥众人加紧收拾,自己却转身大步而去
仍是那处隐秘的小屋,老和尚嘉曼此刻眉头微蹙,转目四下打量着乱糟糟的场面,听到脚步声,转目看去,便见沈松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县令做的真是,连自己家都管不好吗?算了,此非和尚该管的事儿,老衲只问你,如今老衲却要住到哪里去?”
沈松就脑袋猛地一晕,险险没气的一口老血喷出去满腔的怒火再也憋不住,大怒道:“你方才去了哪里了?如不是你不在,何以让人钻了空子,致有此番祸事!还有,你知不知道,你那事儿了!今日武清众世家齐集县衙,状告邪物伤人一案你那只猢狲好大的胆子!整整五条人命啊,现在瞒无所瞒,已然闹得满城风雨,你还敢到处乱窜莫不是怕自己不被人现了?”
老和尚静静的听着,面上古波不动,眼底却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直到沈松话音顿住,这才轻宣一声佛号:“檀越有檀越的事儿,和尚有和尚的事儿和尚来此,只是助檀越一臂之力而已,却不是来给檀越做保镖的这点,还请檀越弄清楚才好况且,檀越此刻虽不说好,但既然还能有诺大力气嗔怒,想必也是无碍的至于和尚会不会被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说的云淡风轻,落在沈松耳中,却是气的昏十三章戟指着老僧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恨声道:“好,便如大师所言那便请大师将那何家女子交出来,此事再等不得了,只能立即动否则,迟必生变”
老和尚静静的看着他,仍是一成不变的淡然道:“好,便请檀越说明,需要如何行事?老衲自会安排,绝不误了檀越之事就是唔,檀越还没说,老衲要住在哪里呢?”
这话跟以前毫无二致,你想怎么做就说,我去做但是想要我交人,没门!
沈松已然彻底没了力气跟他纠缠,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懒得守了,扭头就走
身后老和尚目中再次闪过一抹寒光,他对这个沈松极看不上,若不是碍着有些关碍,如此人物早不知被他杀了几百遍了
今日若不是忽然现这边冲天的浓烟,他又何至于连到手的苏默都来不及安置,只匆匆扔在那边就往回赶?却不成想这个沈松到了这会儿还搞不清状况,竟仍然跟自己摆什么县令大人的架子却不知他这个县令是怎么来的吗?真真是不知死活!
默默的想了想,身形忽动下一刻,已是鸿飞冥冥,不见了踪影只是他却忘了,自己抓了苏默一事儿,还没来得及告诉沈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