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苦笑,摆手道:“庄兄弟,误会了只是如今苏公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根本无法预料,你们两人身上又有伤,这般急火火的盲目冲出去又能济的什么事儿?不若大伙儿好好商量一番,先派出各自部下,四处察看一番为好否则,按照你们所说,那鬼佬悍勇无双,单只你二人的话,即便找到了公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
庄虎噎住,有心反驳却是没话可说旁边唐猛却涨红着脸怒道:“我二人便不是对手又如何,大不了便死在他手里就是但即便是死,咱们也要死在公子前面,绝不肯苟且偷生!否则,还有何面目回去见果毅营众兄弟至于你们,惧那鬼佬不肯出力,自也由得你们,咱们却是不会强求”
说罢,伸手推开魏五,扯着庄虎便走这个平日里总是憨憨的汉子,竟是在这一刻爆发出比庄虎还要坚定的信念
他二人这一动,巴鲁和奥利塞斯等人跟着齐齐而动说到家,这两方人都是完全依附于苏默的如今苏默不在,自然便一切以和苏默最亲近的庄、唐二人马首是瞻便是弗朗西斯科,也是毫不犹豫的站到二人身后,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魏五等人都是面色难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倒是有那蒙家战士不忿,在旁怒道:“这说的什么屁话!咱们蒙家军何曾怕过谁人?又有哪个不曾出力?你这汉子,如何敢这般羞辱我等!”说着,仓啷啷拉开刀剑,眼见着便是一场火并
魏五大惊,急忙拦住,转头先是看向脸色难看的蒙驲和蒙通二人,急道:“二位,都是为苏公子出力,何以至此?这二位兄弟也是心急苏公子安危,口不择言,并非刻意羞辱诸位,还望二位以大局为重”
蒙驲与蒙通对视一眼,虽然也是心中不悦,却也知晓轻重尤其是蒙驲,更是知道自家家主对苏默的态度,当下连忙喝叱住众蒙家军
魏五这才又转头对庄虎道:“庄兄弟,你们的心情某自知晓,可如此说话却是过了要知在下虽身份低微,却也是代表着魏国公府和世子的脸面以我家公子和苏公子的情分,又哪里说得上什么怕不怕的?别的不说,单只我等早你们多日便厮杀与关外,所为又是若何?唐兄弟这般说话,可不是要冷了大伙儿的心?怕是日后苏公子知道了,也是要怪罪的吧”
他早看出两人中,庄虎比之唐猛要稳重的多,行事也大多是以庄虎为主,便只向庄虎进言
庄虎当然也知道其中内情,方才唐猛说话他来不及阻止,只能不动神色的听着此时听了魏五的劝解,便即顺坡下驴,先是暗暗瞪了唐猛一眼,这才先是对魏五谢过,又转头对蒙家兄弟抱歉道:“我兄弟心急公子安危,失礼之处,还望宽宥”
蒙家兄弟相对苦笑,蒙驲叹道:“苏公子莫名失踪,大伙儿都是一样的焦急,倒也不需计较以我之意,当合兵一处,然后再分派妥当才好追寻不然,一旦遇上那个猛士,人少了则不足以应对,反倒浪费时间咱们损伤些倒是无惧,怕就怕误了苏公子”
庄虎和唐猛此刻也冷静了下来,沉默着没再坚持只是终是隔着一层,始终不怎么信任眼前这些人
魏五看的分明,心下不由也是有气皱眉道:“若庄兄弟有何计较,不妨也说出来,大家参悟一下,左右都是为了苏公子的事儿”
庄虎沉吟了下,慨然道:“便如蒙将军所言,先这般分派着毕竟,公子目下不知所踪,片刻耽误不得不过这里的事儿,总要有个公子的亲近人掌总才是而今,我家少夫人便在宁夏城中,庄虎以为,当立即使人将这里的事儿传给少夫人知晓,由少夫人定夺才是”
魏五一愣,不成想还有这么一出当日他们虽派人和苏默联络,也知道另有个人在其中局中调度,但万万没想到这人竟是苏家的少夫人
自家世子固然与苏默交相莫逆,兄弟相称,但若和人家少夫人相比,则自然又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于是,当即点头道:“此应有之义”
蒙驲也道:“此事蒙驲也将立即通知家主知晓”
如此这才免了争执,当下不再迟疑,稍一讨论后,定下由蒙通、魏五、庄虎三人各领本部人马,以眼下这个被称为“葬魂谷”的地方为中心,环形向外搜索无论哪一方发现苏默和胖子的踪迹,又或是那个剽悍的维克人穆斯,当立即以响箭通知
同时,由唐猛和蒙驲联袂返回宁夏,各自向程月仙和蒙鹰禀报这里发生的事儿
至于魏五,则带着休整完毕的青巾贼,继续追杀已成为残军的俄罗斯兵团一来算是报了之前被一路追杀的仇;二来则是往北接应魏壹那支孤军毕竟,竟然有俄罗斯兵团突进到了南部这边,可见魏壹他们的处境之艰难
而之前苏默也有过这样的吩咐,从这支忽然冒出来的俄罗斯兵团来看,原先预定的祸水东引虽然成功了,但是显然,这条计策的威能没能料准俄罗斯人对成吉思汗陵的重视,竟是远远超出苏默所料,竟尔是几乎倾巢而出、势在必得之势
除了这两点外,再就是也顺路往北搜寻苏默的踪迹,以防万一
分派已定,各方齐齐发动征伐寻人的暂且不说,单说一路往宁夏而来的两人
杨府之中,程月仙静静的听完唐猛的述说,只微一沉吟,便缓缓起身,淡然却坚定的吩咐道:“准备一下,咱们,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