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袍襟一动,一步跨到钰公子身前,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打量着他这让钰公子的叫声戛然而止,下意识的身子往后缩了缩但随即似乎觉得这样太过示弱,便又再挺起胸膛,冷笑着和他对视
“看来,你便是这一世的司梦使者了你们,不该存在的”黑袍人半响才直起身子,淡淡的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钰公子一直以来脸上不屑的讥讽之色猛然大变,豁然惊道:“你竟然知道司梦使者之名?看来圣堂对你们还是小觑了”
黑袍人似乎笑了下,哼道:“知道司梦使者的名头何足道哉圣堂?哼!一帮老怪物和疯子的组合,也敢妄自称圣千年以来,你们这帮魑魅魍魉,兴风作浪不绝,昔日吾主之事,背后未尝没有你们的手尾,真当我们不知道吗?小子,老夫给你个机会,说出你们秘境进入的法门,留你个全尸否则,定让你魂飞魄散!”
钰公子眼神明显缩了缩,但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笑的如疯如癫,气儿似乎都喘不过来
“原来你们还不死心,还想着进入秘境,嘿嘿嘿,别妄想了,秘境之地非入圣不可进,便告知你们,你们便能进去吗?哈哈哈,蠢货,一帮子蠢货!让我魂飞魄散?来啊,来动手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杀不死我的,杀不死我的,哈哈哈哈……”他大叫着,笑的鼻涕眼泪齐下
黑袍人默然不语,但从那微微波动的袍角却能看出,他的内心实则并不像外表那么冷静
良久,便在钰公子笑的连连咳嗽起来,黑袍人忽的抬手一掌拍了下去
这一掌毫无征兆,钰公子身子猛的一挺,便如同被强大的电流击中一般,整个人随即剧烈的颤抖起来
躲在缝隙中的阿鲁尔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脸上的惊怖瞬间达至了顶点
他看的分明,黑袍人这一掌下去后,钰公子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件脆弱的瓷器就那么从头到脚开始,一丝丝一道道裂痕开始乍现偏偏那裂痕中,却无半分血液流淌,便仿若那不是一具血肉之躯,而真的只是一件土捏泥塑的瓷器陶器一般
噗的一声轻响,在短短的几个呼吸过后,钰公子整个人忽的暴起一团血雾,又似乎变成了一阵烟尘,就那么活生生的从有到无,直至半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阿鲁尔面色青白靛蓝的,牙齿再也控制不住的发出轻微的颤响杀人他见多了,哪怕是五马分尸,甚至再血腥的踏为肉泥都见过,但与眼前这一幕比起来,都远未有如此震怖的感觉
苏宏也震惊了,他颤颤的指着原本钰公子躺卧的地方,嘴巴张合着,却说不出话来而环绕着四下的黑袍人们却毫无波动,便似眼前的事儿极为稀松平常
动手的那个黑袍人显然就是头领,此刻却仰头看向某处,骷髅似的脸孔上,如幽火般的目光跳动着,显示着内心此刻远不似外表那么平静
“果然如此,这便是入圣的手段吗……”良久,一声似呢喃般的低语从他口中发出寻常人或许注意不到,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就在方才那一瞬,有一道隐晦莫名的波动,从钰公子消失的地方凝聚起来,然后又如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清风也似,极速的远遁而去
“走吧,此间事已了”半响,他转身过来,目光在苏宏仍然震惊的面上扫了一眼,低沉的下令
苏宏如梦初醒,激灵灵打个冷颤,连忙点头应了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将儿子手上那枚戒指要回来,决不能让儿子陷入这种诡异道超越常理的事件中去
至于先前那番期望着,把这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依为儿子的保护的心思,在这一刻再也不存半分
好在那黑袍人也说了,若再想进一步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帮助,就必须要去通过什么考验才行那么只要儿子不去触碰那个考验,倒也无虞缠夹不清
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只想着能让儿子平平安安一生就可,这种超出常规理解的世界,恐怕祸福难料,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他却不知,他的儿子如今早已不是他所期望的普通人了,其所经历的几次事件,都足以颠覆常人的认知……
有黑袍人过来,将其负在背上,一行人仍是保持着静默,飞身往外而去
临行之际,带头的黑袍人若有若无的瞄了阿鲁尔藏身处一眼,就在阿鲁尔被这一眼差点没当场吓死的时候,再睁开眼时,却见空山寂寂,整个林中除了风声呜咽外,再无半个人影若不是他亲眼看到刚才的一幕幕,简直让人以为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呼——,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整个人猛的瘫软下去,随后不可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再没了一丁点儿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