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道尔,不足为外人道矣!”
夏梓晴可不打算多说,拿起画纸,仔细的吹干
“这如何算小道?晴子,宝山哥虽然不知道你师从何人,能教导出你这等有学识、有才情的才女,想必令师也不是寻常之人…”
他激动的话语尚未说完,却对上了夏梓晴那双含笑的眉眼,当即哑了嗓!
不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
他虽然见识浅薄,却也明白那样的画作,远远不是寻常人能画出来的!
至少在他的映象中,大哥做不出来,自己曾经的夫子做不出,记忆中他就没见过谁能画出这等好看的画卷来!
可惜,她却是女儿身!
“我师从何人,我自己也不清楚老实说,我的脑子里并没有过去”
夏梓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你也无须替我惋惜什么,对我来说,既然苍天让我忘了那些记忆,自有它忘记的道理从我有记忆起,便被牙婆带着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圩集,走过一个又一个城镇过去的事,我也不感兴趣眼下我感兴趣的,就是怎么尽快多挣些银钱…”
她抖了抖手中的画:“这画,总是在我梦境里出现,所以,我将它描绘下来想来,想要尽快挣够银钱,就悉数着落在这幅画作上了!”
见墨迹已干,她遂拿起画纸卷成卷儿,仔细包好,小心翼翼收起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覃宝山说不出心头的滋味儿
不知道该高兴她忘记了过往,还是该替她难过一个人没有过去,那还算是完整的人生吗?
“你放心,等咱们将来挣了银子,我一定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当初那牙婆,找到你的生身父母”
他应该自私的留下她,可这些违心的话,还是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找着如何,找不着又如何?他们能把我卖掉一次,就还能把我卖掉第二次既然他们都卖掉了我,就算我再回去,那缺失的亲情难道还能找补回来?”更何况,她根本就对原主的生身父母不感兴趣
她说得平淡,弯腰拿出两只蜡烛,开始融腊,准备制作简易的印章
做印章自然是玉石最好,可眼下就是把她卖了,她也买不回一块像样的玉石来没有玉石做印章,还能做旧出玉石印章的痕迹,眼下她就只能想出这等办法来了
融腊干透后,用细刻刀在蜡烛上雕刻出印章的模样这蜡烛印章也就是一次性用品好在还能再融化后重复利用
等大红的印泥盖上,瞧着足以以假乱真的“虢国夫人游春图”残品,夏梓晴满意的笑了!
剩下的,便是装裱和做旧了
由于她做得是残品,装裱的要求不高,自然不难难得,是做旧这一道工序了
这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工序
夏梓晴拿出石灰和木炭,暗暗沉下心绪先用石灰水处理过,之后再用木炭熏画期间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