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头?”曹祥瑞一愣,忽的想起自己每天一到晚上吸仙人膏的点儿上,浑身就没精神,非得吸两口才能对付过去。如今和珅断了自己仙人膏的来路,今后的日子可不知道该怎么熬了,心中便是一阵烦躁,壮着胆子对和珅道:“和爷,要不你少分我点银子,给我两块这仙人膏吧?”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和珅心中悲凉,叹息一声道:“看来你已经上瘾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为了这仙人膏,莫说我是钦差大臣,便是一个乞丐,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央求他。这是还没发作,发作的时候呢?恐怕让你起兵造反也敢干吧?这样厉害的东西,你居然敢孝敬和亲王,你想过后果吗?到时候给你供应仙人膏的人突然断了供应,威胁你们助他们扯旗造反,你们该如何做?你这是要陷王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啊,你,糊涂啊!”
“和爷,真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吗?奴才强压着不吸就是了,难道不吸还能要了命不成?您说的未必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曹祥瑞心里慌慌的,强撑着反驳和珅,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为了那仙人膏乱了章法。
和珅不生气,只是悲悯的看着曹祥瑞问道:“你一般都什么时候吸食这东西?”
“晚上酉时之后吧!”
“好,今晚你跟我走,我让你见见那仙人膏的威力!现在,你先过去做事吧!”和珅说罢,不再理会对方,让春梅抱着自己出了石室,顺着走道搜索,转了一圈,发现了一间住人的地方,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转到放金银珠宝的斜对面时,终于打开了关押尤拔士的石室。
洞玄子没杀尤拔士,也没吩咐虚真杀,所以这些日子虚真每日都会入室送些吃食。所以当和珅与春梅看到尤拔士的时候,发现他除了面色苍白一些外,就连断腿都被接上了。
尤拔士关的久了,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连死都不怕,心情反而比当初被抓的时候轻松了不少,被铁链子锁着,正躺在地上闭目养神,不妨身后的墙壁忽然动了,吓了一跳,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发现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抱着一个俊美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突然出现当时石门旁。那女人看着有些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尤拔士,不认识我了么?”春梅淡淡问道。
听着春梅略显沙哑的魅惑声音,尤拔士马上醒悟过来,翻身跪倒在地,弄的铁链呼啦啦作响,急切的问道:“姑娘,你是来救我的么?钦差大臣在哪里?”能不死谁想死啊,尤拔士本已绝望,现在猛然抓住生机,呼吸都急促起来。
“先别问钦差大臣在哪里,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手里拿着两淮盐引预提的证据?”和珅问道,两淮盐引案在乾隆一朝都算是大案,他很了解。早在船上知道尤拔士之时,便如此猜测,现在得到机会,自然要问个究竟。
“这……?”尤拔士迟疑了,自从那天洞玄子骗他之后,虽然不知道秘密被其得了去,不过,他已经变的疑神疑鬼起来,加之那份盐引预提账目牵涉的官员过多,他不得不谨慎。
和珅理解尤拔士的担忧,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御前侍卫腰牌丢给他,“看看吧,我就是货真价实的钦差大人和珅!我不要你手里的那份证据,你只告诉我有或者没有就行了。”他想的清楚,历史上真正揭发两淮盐引案的人就是这位尤拔士,虽不知道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想来不外乎几种原因,或者此人清正廉洁,见不得官场如此混乱,想要借此案肃清吏治,这是最理想的推测。第二,此人在盐运这块巨大的蛋糕中利益分配时吃了亏,这才愤而将其揭开。又或者,此人是某个人的枪手,用此案作为打击政敌的手段。
他倾向于第三种推断——此案被打倒的是谁?恐怕受打击最大的便是高恒了。虽然由于高杞的原因,他曾经想过要跟高恒缓和关系,不过后来发生的种种,总是阴差阳错,将他推到高恒的对立面上,他与高恒,实在是敌而非友。只要尤拔士手里掌握着证据,无论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对于和珅来说,总无坏处。
当然,如果尤拔士能够将所有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更好。所以,和珅虽然说的轻松,心里却也吊了十五桶水,直勾勾的盯着面色变幻不定的尤拔士。